既然对方如此客气,那自己也不好不留手。计议妥当,费景庭试探着出了一拳,哪成想那水野不闪不避,直挺挺撞在了拳头上。费景庭还当水野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呢,谁料那水野沾了拳头倒飞而去,落地后口喷鲜血,是气绝身亡!”
“好!”
“好好,接着往下说,我要听费景庭打五个!”
黄明睿坐不住了,起身招呼过来伙计,给了银钱,让其买了几份报纸回来。没片刻几份报纸送到,黄明睿也不听说书的扯淡了,展开报纸细细观瞧,这才把前因后果瞧了个明白。
敢情就这两日,自己那损友费景庭便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好家伙,前一日一拳打死日本浪人,又戏耍了另一个浪人,大涨国人脸面;到了昨日,费景庭更是以一敌五,于擂台上拳毙五名日本军中好手!
黄明睿对损友费景庭的能力没什么好质疑的,就冲着那手出神入化的小挪移术,若非用拳脚放对,只怕对面的日本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惊诧的是费景庭性子虽然诙谐,但平素想来与世无争,怎么会卷入这些是是非非?
津门一地日租界不大,日本人却不少。此番惹上了日本人,黄明睿只怕费景庭会遭了暗算。
这茶他也不喝了,起身结了账,出门便去寻费景庭。此前费景庭说过住址,黄明睿一路寻将过去,刚到胡同口,便瞧见一户人家前人山人海,聚拢了一大堆人。
有西装革履拿着照相机的,有嗑瓜子看热闹的,还有几个跪在门口打算拜师学艺的,院墙上也不知被谁写了大字‘扬我国威’。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黄胖子吓得干脆没敢凑过去,就怕被这帮人给缠住脱不开身。甭琢磨了,以费景庭的聪明劲,这会儿怎么会被堵在家里?一准是早早的便躲出去了。
立在巷子口,黄明睿怅然若失,心中既担忧费景庭,又隐隐有些酸楚。
他却不知道,费景庭这会儿正优哉游哉地走在去往武士会的路上。身形还是那个身形,只是脸却变成了黄胖子那张肉脸。
昨日纷纷扰扰,费景庭倒是老老实实在洋房里待了一天。晚间杨景林专门拜访,送了好些吃的、用的,只说让费景庭安心住下来,别的不用管。
到了今早,费景庭便待不住了,使了个假形之术,便从意租界的洋房里出来了。转眼到了大经路武士会门口,费景庭四下看看,见左右无人,便收了假形之术,昂首迈步进了武士会。
庭院里有十几个年轻人正在习练拳术,见有陌生人造访,一人便迎上来:“敢问……额……”年轻人激动起来:“费先生?您怎么来了?”
年轻人认出了费景庭,转头便招呼道:“都停一停,打死日本人的费先生来啦!”
一众人等停手,呼啦啦一下围将过来,你一言我一嘴,转眼这庭院便嘈杂起来。
“费先生,您用的是什么拳法?”
“太和拳。”
“太和拳可是武当内家拳!当日擂台我可是全程看在眼里,就费先生那身手,起码习练了二十年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