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这样不管是谁瞅着都不失礼。而武肚呢,就是扇子全打开,得这么扇。”
随着说词,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洒脱了起来。
仿佛一个敞胸露怀豪爽至极的侠客。
“而僧道领,也是和我们的衣服有关。您瞧我这件纳衣,衣服,就领口这有一条缝。要扇风,得从领口处扇……当然了,真要没人,你就是光个脊梁也没人管你,只要不怕被骂淫贼,想怎么扇就怎么扇。”
“哈哈哈~”
下面的人一声哄笑。
李臻也笑着点点头:
“所以,这话便是这么个道理。当然了,也有其他说法。这扇子,扇风,它叫扇子。可是我若这么拿。”
忽然,他手持折扇横在了胸前:
“这便是刀。”
手出剑指向前一刺:
“这便是剑……总之,说书之时,为了让您各位听着不含糊,谁用刀谁用剑,我得跟您比划比划。比划清楚了,您就能记住。所以说,这不是随便摆弄的。”
他一边用闲白给众人科普,一边继续等客满。
其实也不用太满。
现在就能说了。
不过见大家听的津津有味,他也不吝啬多给一些。
观众最大嘛。
既然说了,那就索性说全了。
于是放下了扇子,拿起了醒木:
“这醒木呢,也有讲究。有首诗怎么说的?说的是:
一块醒木上下分,上至君王下至臣。
君王一块辖文武,文武一块管黎民。
圣人一块传儒教,天师一块惊鬼神。
僧家一块说佛法,道家一块劝玄门。
一块落在江湖手,流落八方劝世人。
湖海朋友不供我,如要有艺论家门。”
举着醒木,李臻笑着说道:
“您瞧。这醒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用的。它不仅只是用作压言、镇纸,还代表着一些身份的象征。当然了,道士我说的也不一定准,可总归,这醒木和扇子手绢一样,都是我等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家伙。一般来讲,这扇子、醒木、手绢三样齐全后,诶,走哪都能说了。所以讲究其实就在这里。”
给了一段开场闲白,众人听的津津有味。
甚至连第一天进来的生客都懂了这三样东西是干嘛的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客人也差不多了,李臻便点点头:
“好啦,闲话也说的不少了。今儿个啊,咱们继续开书这《天龙八部》……”
“那么上回书咱们说到,这段誉受无量剑和神农帮欺凌、为南海鳄神逼迫、被延庆太子囚禁、给鸠摩智俘虏、在曼陀山庆当花匠种花,所经历的种种苦楚折辱着实不小,俗话说这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在那曼陀山庄的湖心水榭之中,他啊,算是听明白了。”
说到这,李臻摇了摇头,脸上全是唏嘘:
“正所谓多情却被无情恼,在湖心水榭里,包不同让他自便也好,阿朱阿碧是礼貌相送也罢。甚至就连那心心念念的王语嫣也让他多留一晚。可这段誉却从话语里听出来了。
从开始,到现在,王语嫣心中对他是半点情意无有,一颗心都拴在了表哥慕容复的身上。这,才是最让他郁闷至极的事情。想到这……嗨。“
李臻一声长叹:
“什么佛法啊、经文啊、都不过是浮云而已。这心里也是爱意与恨意纠缠,嫉妒与羡慕交织。这一划船,便来到了无锡城外的马迹山。因为是第一次来,虽早就听过了这无锡城的大名,可此时心里难过,也没什么游览的心思,便只想大醉一场。”
“要么佛门那群秃驴说呢,这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俩沾上了哪一个都未见的是个好事……”
歇了两天,他要帮众人重新回忆一下剧情。
把之前说的剧情做了一下梳理后,就在那满屋看官,以及独坐一桌的红缨注视下,李臻缓缓开说,把众人再次带到那个如梦似幻的武林世界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