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女帝在宫内设宴,宴请了李广山以及诸多老臣。
其实主要就是宴请李广山,算是为李广山接风洗尘,也算是恭贺他伤愈复出,其他诸多老臣,都是作陪,包括一些已经致仕多年的老臣,也被女帝请入了宫中,曾担任过六部尚书之职的,就有三个。
凡是在这日下午宴请之列的,不说他们对女帝有绝对的忠诚,但有一点可以保证,他们都不是吴绪宽的人。
比如,在吴绪宽带领群臣不上朝的那段时间里,依旧有十多个重臣坚持上朝,他们多是年岁极大铁骨铮铮的忠臣,位高,但并不权重,但他们有自己的风骨,他们就算已经无力帮女帝对抗吴绪宽,却也不会背叛东乾,背叛皇帝。
上朝对他们来说,是身为臣子的底限,这是死也不会动摇的。
而现在,随着李广山的复出,在朝堂之上,吴绪宽就无法一家独大了!
李广山将成为朝堂之上,对抗吴绪宽之势的领头人,那些迫于种种原因,只能置身事外,保持中立不敢发声的老臣,也都有了发声的底气!李广山就是他们的底气。
而且,这些老臣,多是数十年前就与李广山相熟,与李广山是同一代人,更容易被李广山带动行事。
宴请一直进行到了黄昏时分。
周安自然也在作陪之列……当他回到乾礼宫时,天都已经黑了。周安也是喝了不少酒,李广山是往死了灌他,任凭他地煞圆满,也是有些扛不住,所以回到宁安苑,倒头便睡了。
……
也不知睡了多久。
周安感觉鼻子有些痒痒的,猛然惊醒,却见是云景公主趴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根羽毛,在他鼻子上划呀划的。
云景公主自然不会伤害,或者说偷袭周安,而对于云景公主的气息,周安是很熟悉的,正因如此,他对云景公主是没什么警惕性的,潜意识里不会防备,所以云景公主凑到他身边了,他都没惊觉。
“殿下,别闹……”周安说着坐起来,因为头疼而不舒服的皱了皱眉,还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是深夜。
屋内就床榻周围亮着几个烛台。
“睡的跟死狗一样,这是喝了多少酒?也不怕被人偷袭。”云景公主很嫌弃的道,又握起拳头,对周安比划了一下,“其实本公主鬼面狐,你怕不怕?”
“鬼面狐还自称本公主?”周安一脸困倦的看向云景公主,“哦,那奴才好怕怕呀。”
云景公主抬手便在周安肩膀上捶了一下。
“殿下……”周安脸色无奈,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景公主,才道:“您这是,刚刚从乾武宫出来?”
云景公主穿的非常正式,凤冠霞帔金缕鞋,她只有去见女帝时才这么穿。
“是呀,本公主听皇姐说,你被一群老头子灌醉了,所以就来看看你,你看,还是本公主关心你吧?”
“哦……那谢谢殿下了。”周安这话说的一点都不诚心。
云景公主又在周安肩膀上捶了一下。
周安抬起手挡着嘴,打了打哈欠,而后精神不振的道:“殿下,夜深了,您看也看了,该回了。”
“小安子!你什么意思吗?话没说几句,就赶本公主走,你嫌本公主烦你啦?”云景公主似乎又是来找茬的。
“殿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这对您名声不好……”
“哪里不好了?本公主好心来看看你,怎么就不好了?”
“您是公主啊,大半夜的来奴才这儿,时间长了,恐怕会……”
“时间长了又怎么了?你不是都在皇姐哪里睡过了?不是都抱一起了?哼!本公主就是来看看你,多呆一会儿都不行?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本公主了?”云景公主掐着腰,气呼呼的。
周安呆了一下。
诶?她咋知道的?
这事儿谁敢乱嚼舌头,而且抱一起这种细节,也就寇冬儿看到了,可寇冬儿是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难道是女帝说的?
女帝脑子有坑吗?这事儿都跟妹妹说?
诶?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