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仁越想越糊涂,一时之间竟连孔珏也忘了。
“你想不明白吧,想不明白就对了。”
李云突然再次开口,悠悠然又说了一句,然后李云不等郑怀仁回答,忽然拎着两颗脑袋走向齐嫣然那边。
此时齐嫣然正揽着小丫头抱在怀中,并且还用手掌捂住了小丫头的眼睛,李云一路大踏步过来,手中拎着的脑袋丝毫没有放下迹象,反而开口清喝一声,语带严肃道:“把你的手掌拿开,你捂着虹儿的眼睛算怎么回事。”
齐嫣然怔了一怔,忍不住道:“你刚才突然杀人,弄得血淋淋满地,虹儿毕竟还小,我怕她被你吓坏……”
“放开她,让她看!”
李云丝毫不管齐嫣然解释,反而再次开口清喝一声,语气更加严肃道:“她既然选择‘杀生’赐号,这辈子肯定少不了杀人见血,今天这种小场面,正好给她上一课。”
“这还是小场面?”
齐嫣然下意识看看李云手中,发现两颗脑袋还在滴着血水。
咔嚓一下拧断人的脖子,在你口中竟然只是小场面?
小场面尚且如此,大场面得是个啥?
李云嘿嘿一笑,似乎读懂了齐嫣然的想法,他忽然把两颗脑袋随意一举,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傲然,道:“至于大场面么,我曾经干过一两回,黄河一战,对撼百万,辽东新丸,不留一男,另外还有辽河旁边,高句丽十万骑兵尽皆埋骨,虽然我亲手所杀骑兵不多,但是凡是被我出手的全都砸成了肉泥。”
“那太可惜了……”
少女忍不住开口,下意识道:“应该砸的脑浆迸裂才好玩。”
这两口子果然天作之合,谈话不知不觉就变得凶残起来,这些话只听得虹儿目瞪口呆,小丫头怔怔看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娘。
李云似乎毫无担忧之意,反而一脸淡然看着小丫头,甚至专门把两颗脑袋举了一举,突然笑呵呵问虹儿道:“乖徒儿你来说说,为师为什么格杀这两个人?”
师父为什么格杀这两个人?
这问题连郑怀仁都想不明白,虹儿小小年纪显然也想不明白。
李云又是呵呵一笑,伸出自己没有染血的那只手掌抚摸小丫头脑门,很是宠溺道:“看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懂,不懂没有关系,为师解说给你听……”
小丫头连忙垂手恭听。
李云轻轻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语带教导道:“君子可放,小人该杀,郑怀仁虽然谈不上君子,但他毕竟是荥阳郑氏的嫡支,嫡支听起来很是高贵,身后似乎也站着不小势力,倘若普通百姓和他有仇,那么百姓报仇肯定要把目标盯着他,而咱们师徒不一样,咱们师徒不是人。”
说着看了虹儿一眼,继续教导道:“为师是大唐皇族,而且还是当世第一王侯,你是为师的真传弟子,最起码也有一个郡主封号,无论是你还是为师,咱们都不用去畏惧荥阳郑氏的势力,不但不用去畏惧,相反还拥有随时掀桌子的实力,而荥阳郑氏也知道咱们拥有这种实力,所以他们绝对不敢惹的咱们去掀桌子……”
这番话算是深入浅出的教导,但是听起来仍然有些不太清晰,幸好虹儿聪慧不凡,但见小丫头小脸若有所思道:“师尊这话的意思是说,郑怀仁是郑氏嫡支,所以他拥有的力量来自郑氏,他的力量来自郑氏,所以他不敢惹咱们暴怒,咱们暴怒了就会掀桌子,所以他得乖乖按照规矩来。”
“对,就是这个道理!”
李云甚是欣慰,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小丫头脑门,温声道:“为师在今日立下了规矩,让你在十年之后仗剑登门,我这规矩立下之后,天下人都得盯着,他这个郑氏公子从此会摆在明面,一举一动逃不过世人眼睛,哪怕他心里再怎么不情愿,这十年之中他只能乖乖当个靶子等你去打,就算他想暗中动作,荥阳郑氏也会阻拦他,所以,他不需要杀!”
“因为她对徒儿没威胁,对不对?”
“对!”李云点了点头。
他把抚摸小丫头脑门的手拿开,忽然又重复刚开始的话,道:“君子可放,小人该杀,郑怀仁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咱们可以放他十年,小人不行,因为小人最喜欢惹是生非,所谓狗仗人势者,无畏又无知,有些小人总是会抱有侥幸之心,认为自己讨好主人可以得到大收获,他们做事比主子更狠,他们以为主子会摆平一切,甚至有时候主人并无恶心,小人已经开始了穷凶极恶。”
虹儿听了再次一脸若有所思,不断琢磨道:“那个护卫郑四,显然就是师尊所说的小人,今天所发之事,大多因他而起,比如他第一个站出来抢夺徒儿的烤鸟,也是他第一个出手殴打徒儿的父母,最初之时,郑怀仁曾经呵斥于他,结果这人表面上唯唯诺诺,暗地里却恐吓徒儿一家,甚至要在今晚前来行凶,逼得徒儿父亲准备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