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忙赔笑道:“别恼别恼,我怎会被这种把戏哄了?哪年秋闱礼闱前大街上不都是这种破本子漫天飞骗钱?”
贾琮闻言,哼了声,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这么蠢!那你这是干吗?这文簿怎么到你手里的?”
吴凡哭丧着脸道:“我这不是实在憋的无趣吗?子川这几个月真真闭门不出,一门心思的研制你那块金怀表,都快魔怔了。文则、子敬他们却成天泡在平康坊里……”
贾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虽不喜,却也没法干预别人的生活。
尽管李子敬和曹文则是李儒、曹永的孙子,又都托付他照顾一二。
可照顾一二不是管教,他们遇难的时候可以拉把手,若是指指点点,怕李儒和曹永都未必高兴。
贾琮没理会这些,问吴凡道:“那你怎么没去?”
吴凡垂头丧气道:“你当我不想去啊……姑祖父和姑祖母早就警告过,敢往那等地方跑,直接打折腿送回湘地去,回去我爹还不把断腿再打折一回?
再说他二老虽然离了京,可眼线却着实不少,我哪敢冒这个险?”
贾琮闻言,哑然失笑。
这时,就见贾环和贾兰叔侄俩儿也一起走来。
简单介绍过后,贾琮让进书房里说话。
吴凡气不过道:“你也别得意,你以为文则、子敬他们有那么多银子在平康坊里胡混?”
贾琮闻言,心生不妙,道:“怎么说?”
吴凡嘿嘿笑道:“那两人倒有不少歪心,他们居然能想着打你的名头在平康坊混吃混喝,还混女人。
你如今的名头在那等地方就是金字招牌,他们说是你的师侄,还见天拿那日曲江游园的事吹嘘,那些花魁们最爱听你的故事,竟被他二人哄了去……
平康坊最出名的青楼都有七十二家,他们一天混一家,两个月都混不完。
再加上其他青楼的邀请,他们真真乐不思蜀喽。”
贾琮闻言,面色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没说什么,贾环就已经蹿起来跳脚开骂了,只见他眼睛都快气歪了,口中急速喷道:“好个蛆心的孽障,没造化的下流种子!老娘……我信了他们的邪了,琮三哥词里都骂了他们无胆,他们还有脸张扬?”
吴凡看着贾琮,面色古怪,没计较他自称老娘,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和我相熟的人告诉我说,他们把那阙《定风波·四月二十日》楔子里狼狈不堪的人,换成了弟环侄兰,把不觉狼狈的人,换成了他俩,所以……”
“哇呀呀呀!”
贾环闻言一张脸都蜡黄扭曲了,口中白沫都喷出来了,看的吴凡有些害怕。
贾琮喝道:“行了,做什么怪样子。”
贾环如牛粗喘一般,梗着脖颈呼哧呼哧的嚷嚷道:“我不干!那两个臭不要脸的,敢坏我名声。以后我……以后我和兰儿还怎么做人?贾琮,你再写首词,专骂这两个不要脸的骗子!还要写上,是我让你骂的!”
贾琮皱眉看着他,道:“你干什么来了?”
贾环正在火头,不答,只梗着脖颈瞪他。
贾琮看向贾兰,贾兰讷讷道:“三叔,环三叔说,他听说三叔这在吃螃蟹……”
“笨蛋,住口!”
听贾兰泄了底,贾环蜡黄的脸一瞬间就涨红了,瞪着眼凶神恶鬼般朝贾兰呵斥道。
更是扬起了手,作势要动手般。
贾兰唬白了小脸,往后退了两步,扬着手挡在面前。
怯怯的模样,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