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王家的清白和平反,才要离开江南,断绝联系的。
贾琮缓缓点点头,没有逼问她背后到底何人。
这个女子,心智早已坚硬如铁,若非他用其家人的清白触动,绝对逼问不出什么。
既然她不说,自有她的想法。
不过,却留不得她再在府中。
贾琮看着青兮道:“你心中有执念,还不得自由。回京后,我会让人为你安排一处幽静绝密的住所,不会让人打扰你,多给你准备些书。等我回京后,会在陛下面前提一提王家的事。”
青兮再度落泪,屈膝一福,感谢过后,又与诸女行礼后,转身离去。
不带一丝烟火气。
“呼!”
等青兮离去后,贾琮轻轻呼出一口气,面上的凝重色缓解下来,看着众人都盯着他看,笑了笑,道:“青兮身上背负着太重的东西,重到她早已忘了怎么去笑。我能做的不多,帮她减少一点而已。”
黛玉却有些不解:“可是……刚才你对她……”
刚才贾琮对青兮,哪里有一分温柔?简直冷酷。
贾琮笑着解释道:“她不是我的亲人,甚至不是我的朋友,若非先生主张,我都不会让她进家里,尽管她是江南第一花魁……
虽然无法避开,但我要保证她身上没有太多因果线牵扯。刚才,我就是为了帮她斩断背后牵扯着她的线。”
众女懵然,贾琮见之好笑,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当着你们的面解决此事,就是想告诉大家,咱们这点离别之苦,不值得太过悲戚,我们应该珍惜现在的美好……来,大家一起先干了这碗鸡汤,再喝酒。”
“嘻嘻!”
场面终于被贾琮说活泛起来,众人举碗……
“干!”
……
金陵府,江南总督衙门。
东朝房。
总督方悦、巡抚郭钊、布政使唐延、按察使诸葛泰四人皆面色凝重在座。
尤其是布政使唐延,面色更是铁青,神情几乎气急败坏,大声喊道:“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扬州知府赵寅不仅是新党干将,也是唐寅的得意门生。
文官不似武勋贵胄,可以血脉相传。
但文官却可以培养自己的门生,将权力一代代传递下去,庇佑子孙后人。
这也可看作是另一种世袭。
唐延当过乡试主考官,真正收入门下且成长起来的,目前只有一个赵寅,原本是寄予厚望的,也花费了大气力扶持,不想还未收获成果,就被贾琮以谋逆大罪给打入了诏狱。
这等痛苦,不比失子之痛好多少。
缺少了权力的继承,等他致仕下台后,谁来庇护他唐家?
这是要绝他的根基啊!
方悦、郭钊都没说话,江南地界出现了这样大一桩谋逆大案,他们督抚二人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