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偏过头去,看到黛玉在那垂泪。
他摸不着头脑,奇怪道:“大过年的,哭什么?”
许是语气不是太温柔,黛玉愈发委屈,转过头严肃的看着贾琮,质问道:“三哥哥怎能这样想叶姐姐?她分明与我说过,她交友虽广阔,但其实没什么知心朋友的,因为旁人都会如三哥哥刚才说的那样说她!除了我,她甚至没和别的姑娘一起过过夜,连最亲近的丫鬟都没有。她那样关心你,你怎么能……她也是好女孩子!”
“呵呵呵……”
贾琮笑着投降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是我朋友,我怎么会说她的坏话?我只是说她朋友很多,不会如你想的那样可怜巴巴,绝没有污蔑她清白的意思。如果我认为她不是清白的人,我会让她在家里和你一起睡觉?”
“呸!”
黛玉闻言气的啐道:“这叫什么话?都是女孩子,一起睡又怎么了?”
贾琮呵呵笑道:“怕她教坏你。”
“才没有!你胡说!”
黛玉真生气了,就好像后世哥哥污蔑了妹妹的爱豆一样,生气了。
贾琮呵呵一笑,正准备再逗逗她,就听到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从撒红毡帘后传了进来:“到底还是我这妹妹好,不比某个黑了心的没良心。”
听到这声音,贾琮简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以为出现了幻觉。
可再一看已经“唰”的一下站起身,俏脸上满脸惊喜的黛玉,贾琮这才确信,毡帘后站着说话的,确是那人。
可他连一丝惊喜都没有,反而生出一身冷汗。
他恨不得打开窗户朝外爆粗口大骂一句:“展鹏、郭郧,你们两个狗.日的去开房了么?”
满屋内眷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他们手里,竟让人进到这里,却连个讯息也无!
贾琮一点都不惭愧的承认,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怕了,他怕死。
在江南掀起滚滚杀债后,他怎会不怕报复?
原以为一座小小的盐政衙门,足足五百精锐保护,会固若金汤,如今看来……
正当他目光阴沉,压抑着震怒在想回头该怎么严厉惩戒身边最信任之人时,就见黛玉已经迈着小碎步跑至毡帘前,挑起了帘子。
帘后,一个劲妆打扮、不着粉黛、披着厚厚灰鼠皮带帽大氅的人,只站在那,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一个字:
帅!
双臂怀抱胸前,嘴角弯起淡淡的浅笑,大眼睛里残留着些凌厉之色,还有些疲倦之色,但一如既往的明亮。
她看着动容的黛玉,目光柔和了许多,哈哈笑着张开手,想给她个拥抱。
黛玉竟没有觉得那一身风尘仆仆的灰鼠皮有些脏,真的拥抱了过去。
而叶清将她抱住后,目光却直射站在后面的贾琮,灿然一笑,光芒四射!
她看着贾琮,弯起嘴角笑道:“清臣,我如约而来,为何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看着从叶清拥抱中分开,回头与她同仇敌忾对他怒目相视的黛玉,贾琮生生气笑。
这个傻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