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红着眼圈,眼泪都流了下来,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要果真相差不多的,她也认了。
可这差距也太大了……
还说不让她受委屈!
贾琮温声道:“我自国子监肄业以来,词也写了七八阙,可诗,却只写了这一首。我想,从今而后也未必会再写诗。”
黛玉闻言,登时不挣扎了,转过身抬头看贾琮,还微微有些抽噎,问道:“果真?”
贾琮笑道:“我若写过,你怎会没听过?”
黛玉闻言,面色渐渐化开,又多了抹喜色。
不过,她又道:“三哥哥的词,也有没流传开的呢。”
说着,她低头从袖兜里取出荷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折叠起的纸笺。
纸笺已经有些泛黄了,看起来有些时日。
她轻轻拆开后,递给贾琮。
贾琮一看,正是当初写的那阙《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后来他寻不到了,问了探春才知道是被黛玉拿走了,只是没有好意思讨要。
不想,她一直收着。
只是在一看,贾琮就看出了差异来。
纸笺上那一句“记得平儿初见,两重心字罗衣”中的“平儿”二字,竟被雌黄修改过,变成了“颦儿”。
贾琮见之呵呵一笑,看向黛玉。
黛玉羞愧的低下头,贝齿轻咬红唇,道:“我太爱这词了,所以才……”
贾琮笑道:“不妨事的,当成你的也行,平儿姐姐好像不在意这些。”
黛玉轻轻摇头道:“你哪里明白……我知道平儿虽不识字,但她却能将这阙词的每一个字都写得出来,背的滚瓜烂熟,我怎能夺她最重视的东西?”说着,目光幽幽的看着贾琮。
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贾琮笑道:“好!都有一阙词,独妹妹只一首诗是不大好,那我就再作一阙词……这词是之前就得了半阙,今日正好得下半阙,是以女儿家的心思所写,我觉得正合妹妹。”
黛玉闻言,目现异彩,期待的看着贾琮。
男子以女人视角写诗,古便有之。
十分出名者如王少伯之《闺怨》: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又如小杜之《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均细腻而动人。
黛玉希冀,贾琮能作出不逊古人的好诗词来。
贾琮怀里拥着美人,受用着她的目光,轻声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黛玉痴痴的凝望着贾琮,直到贾琮一点点靠近,噙住了她的樱唇,她才娇羞的闭上了眼睛,任贾琮予取予夺……
得此情郎,此生无怨矣!
正此时,不远处的假山后,忽然冒出来三个小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