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正色看着崇康帝道:“陛下,臣妄自思量,扬威营好拿,可安排一个神武将军。但若想要连立威营一并取下,怕会引起那边强烈的反弹!无论是开国公还是宣国公,都不会眼睁睁看着立威营落到镇国公府或是理国公府手中。而且,恕臣直言,就算牛继宗或柳芳来执掌立威营,都会寸步难行。开国功臣一脉,在军中丧失主导权已经太久,虽还有些根基,但实在难以同贞元勋臣抗衡。所以,臣才举荐忠靖侯。史鼎虽是贞元勋臣,但他的根,终究还是开国功臣一脉。史家与贾家关系亲厚……他出面来掌立威营,却要好得多,那边更容易接受些。”
崇康帝闻言,对王子腾有些刮目相看。
连宁则臣等人都侧目看向他,皆未曾想到,一介武夫,能有此等见识。
崇康帝与宁则臣对视一眼后,二人默默点头。
正这时,养心殿外有黄门通报:“万岁爷,冠军侯贾琮派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姚元,请求陛见,上奏密议。”
“传。”
……
神京西城,金光门外。
四海漕帮三间正门楼下,贾琮单骑上前,身后跟着四人:展鹏、沈浪、郭郧、韩涛。
其余缇骑,则在门楼两侧的墙壁上,架起了射击点。
看到这一幕,对面一干贞元勋臣们,或皱眉,或漠然,或不屑。
不过东川候看到展鹏手中所拖之人时,目眦欲裂,恨不能立刻下令,挥军攻杀一番。
宣国公赵崇按住了他,而后纵马上前,目光森然的看着贾琮,问道:“于京畿之地妄动火器,肆意杀伐,劫持东川候公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贾琮目光淡漠的看了眼赵崇后,又看向满面杀意的东川候,他手往后一伸,展鹏一把提起张亮,插在张亮右胸口的那把宝剑的剑柄,便出现在了贾琮右手虚握处,贾琮握实剑柄后,在对面一群煞气冲天的贞元巨头的注视下,猛然一拔剑。
原本昏迷中的张亮惨叫一声,生生痛醒过来。
见此,东川候张毅怒啸一声,只觉得一世英明皆被贾琮踩踏在脚下,恨欲狂,就要下令攻杀,却被赵崇一剑鞘抽醒,沉声提醒他道:“今日,贾家子派了王爷麾下的两个亲兵,护着一薛家子招摇过市。”
这一言,却好似比圣旨更有杀伤力,东川候眼中的惊天杀意渐渐敛去,转而变成满脸悲愤憋屈,他面色涨红,瞪向贾琮,咆哮一声:“无耻!!”
所有贞元功臣,都用蔑视的目光鄙夷着贾琮。
贾琮却似浑然不知,将抽出的宝剑放在张亮脖颈处,淡淡道:“告诉你爹,昨夜为何派人,去杀我兄长?”
听闻此言,对面原本煞气腾腾的贞元勋臣,悉数眸光一凝,死死的看向张亮。
张亮哪里经得起这个,面色惨白,目光游离不敢开口。
贾琮手微微一转,张亮再次惨叫一声,一只耳朵滚落在地。
贾琮冷漠道:“你若再不说,下一个便是鼻子。其实你说不说又有什么干系,你手下的人也会说的。”
听闻此言,再看到贾琮手中的宝剑已经搭在了他鼻子上,张亮彻底崩溃了,大声道:“是蔡畅,是蔡畅挑唆的我,我原根本不认识贾琏,是他挑唆的我!”
此言一出,宣国公赵崇虎目中瞳孔瞬间收缩成针,东川候张毅更是满面惊怒的看向一旁的成国公蔡勇!
成国公蔡勇脸色铁青,矢口否认道:“胡说八道!吾儿昨日为竖子所欺,至今未出门,如何能挑唆于你?”
张亮眼泪鼻涕齐下,哭道:“蔡畅写的信派的小厮寻的我,你别想浑赖!”
“信呢?”
张毅大声吼道。
张亮闻言面色一滞,一脸哭像道:“他在信上说,看后就烧了,不能留下把柄证据,昨儿当着他小厮的面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