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立刻围住孙府,缉捕孙绍祖,抄家拿人。”
“封锁此地,不得走漏一人,全部关入诏狱,未得旨意或我的命令前,任何人妄图接触他们,斩立决!!”
“喏!”
……
大明宫,养心殿。
崇康帝面色骇人的看着贾琮,一字一句问道:“这孙绍祖,又是什么东西?!他为何会有钩吻这等毒物?”
贾琮将孙家和贾家的关系说了遍,又将之前王子腾夫人上门提亲之事说了遍,最后道:“陛下,孙绍祖与皇子暴毙案有无干系,目前还说不准。但臣敢肯定,幕后黑手所谋,除却臣外,多半还是臣之姐姐。如果不是臣之叔父厌恶孙家家风不正,臣也不喜此人钻营,若让孙家和贾家再牵扯上干系。那么孙家康字号再爆出钩吻剧毒,朝野上下,无人将会认为贾家清白。就是臣之大姐,也断无人能容她活下去。幕后之人心思阴毒至此,骇人听闻。”
崇康帝面色铁青,眼睛泛着猩红,但还是压着滔天怒火,问漏洞:“你为何让人去查孙绍祖?”
贾琮正色道:“臣不敢欺君,孙绍祖本为贾家门人,却转投王子腾,更觊觎臣之二姐,其心可恨,其行更令臣作呕!臣原是想查孙家往蒙古走私之行,因为孙家经商,颇有家资,晋商凡是有身家者,多往蒙古走私禁物。但没想到,派往大同的缇骑还没回来,这边却搜出了钩吻剧毒。臣不敢耽搁,闻讯后当即查封了孙家康字号,并下令查抄孙府,缉拿孙绍祖。”
听贾琮将公器私用说的这般直白,崇康帝这会儿却顾不上发怒,他脸色难看之极,双手攥紧又松开,再攥紧。
最后,竟深吸一口气,在爆发的边缘压了回来,他对贾琮沉声道:“贾琮,此事,先由你暂时掌起来。朕明日一早就要前往铁网山,准备行围之事,这是目前最重要之事。”
贾琮闻言有些傻眼儿,心里也有些害怕起来。
三大皇子暴毙案,难道不应该才是最重要之事吗?
这心性……
帝王之位,果真会让人非人么……
见贾琮这个神情,崇康帝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厉声斥道:“混帐东西!既然你都能想到此事背后谋的是你,是你姐姐,最终谋的是朕,他们想让朕断子绝孙,做个真正的孤家寡人,那孙绍祖又怎会是真凶?他算什么东西?朕岂能为了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诱饵,放弃行围大事?”
贾琮恍然,忙道:“陛下息怒,臣明白了!”
崇康帝哼了声,强压怒火道:“虽然孙绍祖不会是幕后之人,但这条线索你不可错过,铁网山你暂且不要去了,正好趁着朕将王公大臣们悉数带往铁网山之机,你放开手去查!不管什么人在背后谋划,总少不了蛛丝马迹!不管涉及何人,一律先拿下拷问!记住,你是锦衣卫,宁杀错,勿放过!!”
看着崇康帝眼中欲择人而噬的骇人凶光,贾琮心里大骇。
这,才是一个失去所有儿子老父该有的神情。
“臣,遵旨!!”
领命之后,贾琮犹豫了下,又开口道:“陛下,凤藻宫那边要不要臣加派些人手暗中……”
崇康帝闻言面色微变,沉声道:“宫里不必你操心,此次出行,朕会带上你姐姐随驾。朕倒想看看,有没有人能近到朕身边,害了朕的骨肉!!”
贾琮:“……”
……
“诶诶,你们干甚?你们干甚?”
“这是孙府!快来人……啊!”
南城,丰乐坊,孙家。
一座两进门楼前,孙家老管家带着十来个门子家仆惊慌的看着如狼似虎汹涌而来的锦衣缇骑,鼓起勇气想要阻拦,可这是锦衣卫,哪里是好说话的。
当头一记绣春刀,就将拦人斩倒在地。
其他人见动了真章,哪里还敢拦,纷纷跪倒在地。
二百余锦衣卫冲入孙府,不一时就传来阵阵狼哭鬼嚎哭喊惊叫声。
抄家之人,手段何曾温和过?
纵是千娇百媚的内眷美婢,该用刀鞘削时,一样轻不了……
半个时辰后,当锦衣校尉将整座孙府里外翻了个遍,内外宅的仆婢们悉数羁押起来后,展鹏在前院书房里看到正在翻看书信的贾琮。
这个年代不似后世,什么事也不过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和人来往,大多数都要通过书信来往。
这些书信中,通常就藏着一些绝密之事的蛛丝马迹!
展鹏也知道这个理,见贾琮看的入神,就站在一旁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