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绝后,肝肠寸断下自囚龙首原,此事是大乾百万将士十数年来心中最痛苦之事。
他们忠于武王,敬爱武王,视其为神,视其为父。
可是看着他如此自苦自毁,他们心中也跟着煎熬了十数年。
今日,终于得以安心。
这一幕,让贾琮都微微动容。
因为这哭声,倒不像是假的……
也让刚起了疑心的林清河、吴琦川等文臣们释了疑。
因为假哭能哭出这种水准,连他们文臣都做不到……
武王似要将贾琮的身份彻底夯实,不容动摇,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古锋。
古锋折到后殿,未几而归,取出一副画像来,正是当初挂在武王府密室内的那副画。
亲自展开后,看着贾琮道:“这是当年朕俘获的一厄罗斯女罗刹为你母后所画的画像,与大乾的工笔不同,倒是和你的画法相似。”
百官看了看那张画中人,又看向贾琮,终于明白武王是如何断定的了。
武王将画收了起来,并不忌讳的淡淡说道:“当年因为孝纯贤皇后身负前朝赵宋的血脉,故而太上皇不准朕娶为正妃。原本,朕是准备以最后一役的军功,求取父皇松口。只可惜,待朕归来时,得到的却是大火焚天的消息。朕在灰烬中,寻到了……一大一小一双尸骸,痛不欲生。却没想到……哦对了,那个贾琮……朕说的是真正的贾琮,原是荣国公长子贾赦的外室子。说来也巧,贾赦为他外室置办的宅子,与朕和孝纯元皇后所居之地,竟只一墙之隔。孝纯元皇后为朕诞下皇儿之日,也是贾赦外室分娩之时。后来,朕的皇儿,便被贾代善抱回了贾家,贾赦那外室,也因难产而死,连伺候之人,都纷纷不见了踪影……”
满朝文武听闻武王说着这些惊世骇俗的密辛后,根本不用谁再引导,便纷纷勾勒出了整件事的经过。
文官之首林清河沉声问道:“皇上,不知荣国公贾代善在其中,到底是什么身份?”
武王闻言,眯起眼呵了声,道:“当事人都已经化为灰烬,连太上皇都驾崩了,锦衣亲军,也让朕从上到下屠了个干净。许多事,都还原不了当年了。但不管贾代善是谁的人,能为朕的皇儿留下一条性命,朕都谢他。”
娄成文不甘寂寞道:“皇上,据臣所知,太子殿下这些年在贾家过的并不好。朝野间几乎众所周知,太子殿下幼年之时,曾被贾赦夫妇并乳娘等人,百般凌虐,才不过七八岁,就常被无缘无故打的遍体鳞伤,还冬不给衣夏不给食,其恶行,臣每每闻之,都难忍落泪。若非太子鸿运齐天,天生贵命,怕是要被那起子贼人生生折磨坏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勃然大怒!!
从前他们可以当成笑话来看来说,可如今,却似都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文官也急于站队,纷纷发出属于他们的声音。
武将们更是狂暴:
“诛族!”
“鞭尸!”
“挫骨扬灰!”
“千刀万剐!!”
在一片狂暴风浪中,王子腾目光惊骇面色惨然的看着贾琮。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股大火竟会第一个烧到他身上!
“陛下,军机大臣王子腾及其妻儿,数次欲置太子于死地!若非太子机敏聪慧,多有智谋,早被其所害!”
一个王子腾都不认识的兵部官员,出列检举于他。
王子腾唬的魂飞魄散,却见刘焕章那老将面容狰狞的大步走来,一把抓住王子腾的衣领。
王子腾也算是身量魁梧之人了,可在刘焕章手下,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生生被抓举起来,又被一拳砸在脸上,轰倒在地,殷红的血瞬间流到了金砖地面上,刺眼……
见王子腾落得如此下场,忠顺王刘兹、军机大臣宋广先、娄成文等与贾琮有过过节的人,无不惶恐不安,两股战战。
这是一场,大清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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