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寿萱殿内。
武王面色极差。
而太后却如同在哄小孩儿一般,在哄着她的幼子……
“皇儿不高兴,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摘乌纱帽的摘乌纱帽,该下狱的下大狱,实在不行就是杀了他们的脑袋也是一道旨意的事,何苦恼成这般?”
武王面色铁青,道:“太子如今监国,自有他的盘算,朕不好出手,以免坏了他的章程……朕只是恼火,那群混帐好大的胆子!朕还没死呢,就敢逼太子的宫!朕若是来日驾崩……”
说着,武王眼中掩饰不住的杀气,让叶清身旁的黛玉面色怯怯,有些害怕……
叶清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后,对武王笑道:“九叔,您这是太小瞧元寿了。您也不想想您这位太子的手段,古往今来,有几个如他这般心性手腕的太子?原我还觉得他差我那么一丢丢,前些日子又觉得他和我差不多,今日之后,我是真觉得,元寿真真是天生帝王种子……九叔您说说,可曾见过这般妖孽的太子没有?不是小九儿我捧他,就他现在的心术来看,九叔您当年怕也不及……”
“胡说!”
却是太后不依了,嗔道:“你知道什么?你九叔当年那才叫惊艳!第一战出征,就打的蒙古王爷磕头求饶,还要把帐内公主送给你九叔,只入不得眼罢。元寿虽也是好的,但还差些。”
叶清有些头疼的和黛玉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不过武王的面色到底舒缓了些,正要说什么,就听外面宫人传禀:“太子殿下来了!”
又一阵请安声传入后,便见贾琮大步进来。
武王忙对叶清和黛玉道:“快,给太子更衣。这样热的天儿,这身厚龙袍裹在身上,别闷出病来了。”
太后也张罗着让宫人送冰镇西瓜……
叶清引着黛玉一边上前,一边气的咬牙笑道:“如今我们倒成丫鬟了!来,太子大老爷,奴婢们好好服侍大老爷!”
太后和宫人都笑了起来,不过贾琮还是先给太后和武王见了礼,然后才跟大老爷一样,让咬牙切齿的叶清和抿嘴笑的灿烂的黛玉替他卸下大装。
等通透之后,他长呼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叶清让开后,走到武王下手落座,看着武王关心道:“父皇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可传太医瞧了没?”
武王微笑摇头道:“朕并不妨事,太子,听说今日大朝,有奸佞逼宫?”
贾琮呵呵一笑,明白了怎么回事,温言劝道:“父皇,放心,这点子小事于儿臣来说,根本不算事。”
武王提点道:“大意不得。”
贾琮笑道:“只要他们手中没有兵权,儿臣随他们去折腾……父皇,无论古今,还是未来,朝堂之上都少不了这些的。官员只要还有贪欲,不管是贪名还是贪权势,就一定会有斗争,因为位置就那么些,权力就那么点。官员会和官员们斗,官员会和帝王斗。而如果没有这些斗争,朝廷上并不会一片和气,只会死气沉沉,这种情形,只有王朝末路时才会出现。
儿臣只要把控住这个度,就能化不利为有利。圣君从来不怕斗争,还会挑起斗争!当然,这和制衡之术是两回事……
所以,父皇实不必为这等事生气。此次是第一次,且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儿臣与这些人斗智斗谋,自觉其乐无穷!”
看着贾琮神采奕奕的说出这番话来,武王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观鼻鼻观口的叶清一眼,回头道:“怪道小九儿刚才说,你是天生的帝王种子。有些事,你果真比朕看的还透彻。”
贾琮微笑道:“父皇只是太关心儿臣了,否则,父皇连沙场之上都能纵横无敌,又何况区区朝堂上那点破事?儿臣实不能及也。”
一旁叶清实在听不下去这么肉麻的马屁了,以双手遮面,让黛玉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