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以为他对哪个臣子都好?我原先在宫外结交的那些大臣,原就是为了帮他的,他倒好,一上来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清扫了个干净,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是一点体面都没给我留……
阴险!
九叔,这样的人,您还为他担心?!您该为那些藏在暗地里头也不敢露的人担心。
元寿没归宗时就打压的他们不敢冒头,现在……哼哼!”
尽管这些事武王都看在眼里,可被叶清用饱含深情怨念的语气念了遍,他还是忍不住骄傲和想笑。
天子,原当深知帝王术。哪怕是枕边人,也绝不允许沾染朝政,原本他想出手的,没想到贾琮做的比他更好……
贾琮面色淡然,好似那些话都是在说别人一样,只淡淡看了叶清一眼,道:“论阴险狡诈,我不能和你相比。和你相比,好比王先生遇到了玉先生,还差一点。”
叶清正色道:“清臣公子太谦虚了,论脸皮厚,我和你相比,好比马先生遇到了冯先生,差两点。”
贾琮轻笑了声,道:“芙蓉公子客气,论胆大心黑,我不能和你相比,不然便是王先生遇到了汪先生,差三点。”
叶清瞪大眼睛,看着贾琮道:“论好色无耻,我和你比,就是王先生遇到了汪先生和古叔叔……”
“咳!”
武王正在边吃茶边听两小儿斗嘴,却没想到听到了个这,一口茶谁咳出。
见武王如此,太后奇笑道:“好端端的,怎出来个古叔叔?”
叶清见武王仰头大笑,得意的看了贾琮一眼后,对太后道:“老祖宗不知,古叔叔是九叔身边最信任的心腹大将,旁的都好,就是生了一脸的麻子……”
这下,别说太后,满殿昭容彩嫔们都笑弯了腰。
笑罢,太后用锦帕拭去眼角的泪花,同贾琮道:“今儿是初定的日子,内务府大臣和鸿胪寺的官儿还有在京的王公大臣,都去贾家放定去了。仪币是哀家亲自过目的,有镶嵌东珠珊瑚金项圈一个、衔珍珠的大小金簪各三支、嵌东珠二颗的金耳坠三对、金镯二对、金银纽扣各百颗、衔东珠的金领约和做各式袄褂被褥的貂皮、獭皮、狐皮数十张,绸缎一百匹,棉花三百斤,饭房、茶房、清茶房所用银盘银碗银壶银碟,都是最好的……再过些时日,太子就要大婚了。还有选秀的懿旨,哀家也传至各省。万幸太子是个喜好美色的,不然哀家才要发愁!”
“哈!哈!哈!”
叶清仰天长笑三声。
太后宽慰道:“你不必担心,元寿待你不同,我们都瞧得出,你也不会比哪个差。再者,他也不是一味沉迷女色的孩子。若是这般,哀家也还没有老糊涂。他能赞那三个丫头,还让那个秦氏听从规矩,可见心里是有数的。又能坚持打熬筋骨,哀家才广储秀女。这是祖宗大计,事关天下命脉,小九不能起妒心。”
“我起妒心?”
叶清简直不能接受这种说法,睁大眼睛看着太后。
只是老的快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太后,却静静的看着她,微笑道:“到底是女儿家,若是寻常也罢,可有了身子骨,有了腹中孩儿,这段日子最难熬,心思也最乱。吃些醋,也不算什么大事。”
叶清到底心胸广阔,敢作敢当,颓丧一叹后,有些无奈道:“还真是头一次知道醋的味道……”
贾琮登时瞪大眼睛看她,形容有些夸张。
叶清恼羞成怒,抓起一只孔雀毛掸子朝贾琮扔了过来。
却被贾琮随手接住,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轻轻一翻手,那样长的掸子就不见了,竟换成了一朵娇艳的粉色茶花。
看到这一幕,莫说叶清,连太后和武王都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