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在哪个地方,真正能够治病救人的良医都是极为珍贵的人才,能够药到病除的药物更是万金难求。
在荒野上、丛林中,或者军队里,能够有这么两幅药,说不定就能多出两条命来。
野兽的袭击一直是荒原和丛林中讨生活的人难以逾越的障碍,夜间的篝火、守夜人的安排都是为了让野兽远离。
野兽是造成猎人负伤的最主要原因。
而在野外,负伤是造成死亡的主要原因。
负伤导致流血过多、行动不便、伤口感染等进而导致死亡是猎人、军队生命的天敌。
冻伤在荒原上讨生活的人身上几乎随处可见,手指、脚趾、耳朵、脸颊等冻伤是家常便饭,最主要还是难以治疗,如果冻伤严重,可能需要割掉冻伤的手指、脚趾才能保命。
否则黄水流出、持续溃烂,人就会高烧不退、进而死亡。
伤寒一直是非战争导致的最严重的死亡疾病之一,造成了大量平民的死亡。
如果真的有抵御这些伤病的效果,洪老头怎么也不可能放弃。
洪老头几次之后还是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两包小小的药。
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这不是药,这是两条命。
老人面带犹豫,赵诚说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在下代劳?”
老妇人“噗通”一声跪下,哭道:“赵小哥、陆小哥,找找咱家的老大吧,好几年没有消息了。”
赵诚赶紧将其扶起,说道:“性命、编号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很快就能找到。”
洪老头张弓搭箭都丝毫不抖的手此时哆哆嗦嗦,他从怀里摸出个纸条,纸条已经揉得很破旧了。
折叠的边缘甚至已经发毛了。
尽管在荒野上难得有干净的地方,但这张纸条明显保存的很完好,很干净,没有任何污渍。
赵诚小心翼翼接过,拿在手里轻轻打开。
洪家五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仿佛那张纸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陆钧身高不够,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赵诚面色凝重,这张纸条上的墨迹已经在时间的力量下逐渐消退了。
只留下斑驳的印痕,难以看清。
前面几个字还能勉强辨认,写着:“洪毅,营七。”
这是军士战死,由营队给家中送信时信差所写的内容,随信附带一张纸条,记录下写信人的基本信息,但这种信一般作为先锋营、精锐营的遗书寄出,因为先锋营、精锐营的战死率太高了,寻常队伍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张纸条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在信差手里,送到后还需要回军营消除记录,表明遗书、抚恤金已经送到。
又怎么会在士卒家属手里?
赵诚笑了笑,一直盯着他看的一家人松了口气,尽管他们不识字,不懂得这张纸条的具体含义,但看人的表情他们还是懂的。
看到赵诚面色凝重他们的心也揪了起来,表明家里的老大可能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