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附近的开坛师兄有什么想法,到时候严某夹在中间,那就尴尬了!”
“严师傅想多了,据我所知李师兄这次算是彻底栽了,根本就没可能出得衙门大牢。附近的开坛师兄又不傻,怎么可能这时候跑来摘桃子,难道不怕官军来个回马枪么?”
“严某也怕自己被卷进去啊,到时候怎么都说不清楚!”
“有县城乡绅,还有县尊大人背书,就算官军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轻易动严师傅的!”
“那陈老爷,您认为我该怎么安抚那些焦躁不安的拳民?”
“这就是严师傅的事情了,不管是打也好,还是花钱安抚也好,只要能将这帮焦躁不安的拳民安抚下来,严师傅就是大功一件!”
“陈老爷,你们这真是,为难我了!”
看着陈老爷转身离开的背影,严振东连连苦笑,感觉郁闷到了姥姥家。
“大伯,以您的名头,难不成还压制不住那帮拳民?”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严家子弟,这时候突然开口道:“都是一些生存在底层的青壮,应该很好拿捏!”
“事情哪那么简单?”
严振东没好气道:“真要是如此轻松,县城里的乡绅,也不会联合起来逼我接手了!”
“那是为何?”
“他们也担心官军杀个回马枪,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另外他们也不乐意和拳民混在一起,根本就不怎么情愿掏钱!”
“那大伯……”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除非严家不在这里混迹,否则这事跑不了!”
这就是严振东,最心烦的事情。
省城官军突袭李庄,一口气将目标人物王师兄解决,顺便还将敢于收留的李师兄,和几位核心拳民送入大牢。
不仅如此,官军顺手还把李庄还有周围村子祸害得不轻。
单单就是死伤人数,差不多就近百了。
官军拍拍屁股走人,给地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不管是被祸害的村庄也好,还是被抓走的李师兄也罢,其实问题还不算大。
严振东走南闯北多年,哪里没见识过官军的手段,那真是杀良冒功,混淆黑白的好手。
可是,李师兄和几位拳民核心被抓,却是引出了不小麻烦。
之前介绍过,李师兄麾下有拳民数百,这可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存在啊。
一下子没了头领,顿时就混乱起来。
尤其看到李庄和周围村子的惨状,更是引发轩然大波。
大部分拳民心存畏惧,不敢胡乱折腾,有什么心思和不满,也都憋在心中不敢闹腾。
可人数上百性格各不相同,总有胆大妄为不怕折腾后果的存在。
这些家伙,大多家里赤贫,甚至本身就是孤身一人,就算出了事情最多也就是自己倒霉,牵连不了太大。
之前有李师兄约束到还好,可是眼下……
地方不靖,作为地头蛇的乡绅地主嗅觉最为灵敏。
看着那一个个失了约束,不停在街面上,以及乡间地头晃荡的拳民青壮,不由自主感觉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