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军队之中也有专门的炊事兵,负责做饭,收拾碗筷,第二天循环使用。
吃饱喝足,李俊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姚逵这小子,已经一下午不见人影了!
要知道,平常日子肉麻的他就怕李俊出危险,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李俊跟前。
李俊吃饭,他给端碗,李俊撒尿,他帮着提裤子……
“小兵,姚将军去哪里了?”
那瘦弱小兵,支支吾吾,李俊挤出一抹假笑,连忙追问:“今天下午看没看见姚将军?”
“姚将军去照顾残兵了。”
“在哪个帐篷?”
小兵遥遥一指,说道:“就在正数第二个帐篷,我刚才还帮他们洗衣服哩。”
李俊微微颔首,小兵飞也似的跑了。
迈着大步,他渐渐接近目标。
所谓残兵,就是前线战场上败逃下来的游勇,他们往往三五成群,投窜山林,再也不敢返回故乡。
自从进入河州境内,李俊已经遭遇了好几股前线流散的士兵,只要是胳膊腿还能动的,就重新编入队伍,继续出征。
患病的,受伤的,能医治的,也派了医官专门看护。
还没走到帐篷处,李俊就发现,姚逵鬼鬼祟祟的站在小河边上,十分卖力的不知在干些什么。
他敛住脚步,压低声音,渐渐靠近了他。
忽然之间,姚逵只觉肩膀一沉,他猛一回头,李俊方正的大脸就映入眼帘。
“你躲了这一下午,就是为了给他们洗铠甲?”
走近了看才知道,姚逵的身边放着三具锁子甲,虽然经过了简单的清洗,仍可看出血光之色。
手里的猪鬃刷子扔到一边,姚逵一脸真诚的说道:“太子殿下,他们实在是太惨了!”
闪闪发亮的眼神,实在让李俊吃不消,他抚了抚额头,说道:“这次又有多少残兵?”
“三个,就三个,都是安西都护府的府兵。”
就三个,李俊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铠甲,陷入沉思。
“带我去见见他们!”
不一刻,二人已经来到第二号帐篷中,从河州附近收拢的残兵,都被安排在这里居住。
李俊打眼一瞧,就发现了新面孔。
“太子殿下!”
李俊身上的铠甲昭示了他的身份,三人连忙凑过来行礼。
李俊一一赐座,凝望着他们黝黑的面庞,问道:“听说你们是安西都护府的?战况如何?”
“太惨了,太子殿下,某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眼眶泛红的战士几乎是嚎叫着说道。
“但说无妨。”
那人疾走几步,匍匐在地。
“太子殿下救命!”
“吐蕃伪虏从大非川上发起数次猛攻,我军将士虽奋力抵抗,但也渐渐不支,现已退保祁连城。副都护陈矫战死,兵士伤亡者十有七八,还望太子殿下速到祁连城支援。”
哦,祁连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