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等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城中众人。
王府之中,十几道身影聚集一堂,为首一人一身蟒服,面色之间带着几分惊慌之色,正是宁王长子大哥儿。
宁王共有四子,然而对外却是没有名字,对内却是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称呼,非常的奇异。
在宁王长子下首处坐着的正是宁王侄子,朱拱樤。
朱拱樤被封为宜春王,可以说是宁王的忠实拥护者,自身能力不差,深受宁王看重,甚至将坐镇南昌城这等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朱拱樤来做。
内侍万锐立在宁王长子身旁,面色平静,显然也是一位不一般的人物。
宁王长子看了众人一眼,带着几分急切道:“诸位,父王出征在外,本王子奉命坐镇这南昌城,如今王守仁大军在外,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攻城,诸位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一名将领看了朱拱樤一眼,又看了看宁王长子,上前一步道:“殿下,末将以为,王守仁前来攻打南昌城,此举关系到王爷之大业根基稳固与否,所以末将建议殿下应当立刻派人通知王爷,请王爷派人回返,先行剿灭了王守仁才是。”
这名将领话音落下,就听得朱拱樤冷笑一声道:“真是荒谬,王爷此刻正在全力攻略南京城,只要攻下了南京城,必然天下为之震动,大半个江南也将落入王爷之手,值此之际,我等又怎么能够让王爷回军,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宁王长子显然是一个没有什么主心骨的,这会儿听了朱拱樤之言,下意识的向着身旁的万锐看过去。
相对于朱拱樤来说,宁王长子其实更加信任万锐这位王府内侍一些,毕竟万锐是宁王心腹内侍,之所以留下万锐在南昌城,未尝不是制衡朱拱樤。
哪怕是宁王对朱拱樤再怎么的倚重,对方却非是他亲子,只是一个侄子而已,他还真担心朱拱樤会不会趁着他攻略南京之时搞出什么动作来。
万锐注意到宁王长子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大哥儿勿慌,那王守仁兵临城下之际,老奴便已经派了人前去禀明王爷了,相信王爷那里若是接到了消息的话,必然会派大军回援,甚至王爷亲率大军归来也不是不可能,区区王守仁两万大军而已,一旦王爷大军归来,自然可以轻易将其镇压。”
朱拱樤闻言不禁神色一变,豁然起身道:“万总管,你……你这是要误了王爷之大业吗?”
万锐神色平静的看了朱拱樤一眼,拱了拱手道:“老奴只知道,南昌城是王爷的根基之所在,既然王爷信重老奴,那么老奴必须要帮王爷看好家,南京城就在那里,早一日攻打,晚一日攻打,有江南那些家族相助,南京城必然可破,可是王守仁的威胁却是近在眼前!”
朱拱樤气的一甩衣袖道:“你……你这是鼠目寸光啊,王爷若是不一鼓作气拿下南京城,一旦朝廷反应过来,大军南下,只怕王爷再无攻破南京城的机会了!”
说着朱拱樤冲着万锐还有宁王长子道:“本王这便派人传讯王爷,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王守仁大军,本王一力退之,万万不可中了王守仁围魏救赵之计!”
单单看朱拱樤能够看出南京城对宁王的重要性,以及王守仁对南昌城围而不攻的用意,就能够看出朱拱樤眼光不差。
宛若却是丝毫不着恼,微微一笑道:“莫非宜春王还有退敌之策不成?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老奴未尝不可建议王爷不必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