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照常早起,先来给老师请安,却是没见到人。
甄姨说范师父、杜师父、尹师父,半夜就起来,驾舟进京了。
唐奕一怔,都去了!?
都去了,而且正如范仲淹所料,出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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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在即,小年这天是最后一次上朝,也是年前最大的一次朝会。不但常朝的各司主官要列班,正五品以上的京属官员皆要上大庆殿朝拜。
连各国来贺岁的使团亦上上殿觐见。
辽朝驻宋的通政使更要代表各国使官,向赵祯觐年表,也就是辞旧贺词。
漏院之中,百官待朝,更有奇服加身的异国使节也一并在内侍的侍奉下,等着见大宋皇帝。
可是,唯独少了两人——
王德用、赵德刚!
“那两位今天怎么没来?”
两尊大神陪着大伙儿站了好几天,突然没来,还有点不适应,有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
有消息灵通的道:“没来?早来了!”
“先一步去了福宁殿......”
又有人道:“我还听说,范公、杜公,还有尹师鲁,不到寅时就进了城。守城禁军破例提前开的城门,这会儿当是与王老将军、南平郡王一起见了陛下。”
边上几个朝官闻言,无不羡慕地直撇嘴,“陛下还是不忘旧情啊,这班老臣退了下去,却荣宠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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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中。
王德用、赵德刚、范仲淹、杜衍、尹洙一个不少地列于下首。
甚至连朝官们不知道的,曹佾、潘丰亦在此列。
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正位的赵祯。
“可否确定?”
赵祯问话,曹佾急忙上前一步,“回陛下,十之**!”
潘丰接道:“可靠消息,北朝的辞旧年表三日前就到了。可是昨日,快马飞驿又来了公文御令,直投萧思耶的手里,应该就是针对那件事无疑了!”
王德用则是冷着声音道:“昨天晚间,北朝使馆的人先后去了贾昌朝、包拯、唐介、王拱辰,还有另外几个言官的府上。”
除了一个贾子明是宰相,剩下的都是大宋的言官、谏臣。去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了。
......
赵祯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来了吗?
范仲淹道:“辽人怕是沉不住气,想要撕破面皮了。”
赵祯抓起案上的镇纸,想扔出去,却又忍住了,握着镇纸的指节发白。
“公然勾连我朝谏臣,好生霸气!”
范仲淹道:“此事咱们有愧,辽人自是无所顾忌。再说,辽人也清楚,咱们怕把事情放上台面,更添胆气。”
曹佾一叹,看了看左右的诸位老臣,咬了咬牙,终还是忍不住,再上一步,拱手长揖。
“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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