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人得色地拉高声调。“这就对了。”
京城里的雅士儒生随着大比一茬一茬的换,这些多是大比之后从外地来准备下一科考试的,当然没见过。
可是,一代名伎香奴姬又有几人没听过呢?
话说回来,要是见过,哪还轮得到他在此卖弄?
“香奴姬歌艺双绝,色冠京师。”儒生十分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说书一样拉开了话匣子。
“相传当年她手上有两首绝世好词,已经是花魁的不二之选。”
“可惜,花评之日,她却一首都没弹,直接弃评了。”
众人听的入神,脱口而出,“为何!?”
“一首是情郎为她所作,她不想唱。”
“另一首是情郎为别人所作,她不能唱!”
“......”
绕来绕去,众人被绕的有点懵。
几个意思?情许双人,词配两家?对那个柳七的风流弟子更是好奇。
“这个柳七公的弟子够风流的啊!”
那人长叹一声,仿佛所说之人就在眼前。
“风不风流不知道,不过,绝对是疯心傲物的不世狂人!”
“况且....”那人说到此处颇有感慨。“况且,那狂人也弃了一榜。”
“弃榜?”众一人怔。“弃的什么榜?”
“千古第一榜!”
说到这里,眼前更是浮现出东华门外观澜谢师之盛举,万民送军北上之热血。
大宋的风流才子、文人傲客,何人可出其右!?
抬眼望向紧闭的阁窗,心中似有所悟。
“他弃功名而去,她也弃花魁美名而隐。”
“也许,这才是香奴姑娘‘香华拂衣去,不许人间词’的真正原因吧......”
“......”
“......”
众人一阵默然,大宋文人最爱的就是这种佳话。恰好这种青楼女子爱上狂士儒生的故事,是最最上等的佳话。
“那狂生呢?”
“走了。”
“走了?走哪儿去了?”
那人肃穆摇头,不愿说出那个凶险去处。
“总之,万里迢迢永隔佳人,再难回转!”
“唉!”儒生是长叹一声。“自那人走后,香奴姑娘摘灯不出,再没人有幸一睹芳容了。”
说着话,迈步就要走,身形颇有几分寂寥之味。
“薄情本是绝情性,奈何痴情总伤情。”
“香奴姑娘要是似别的女人一般逢场做戏,薄情一些,又哪来今日伤情自哀,独守空阁?”
回身又看了一眼楼上,“那人刚走的时候,还能想着这个痴情的傻女人,派人照顾着,可是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
“后来‘天涯即是斩情剑,万里自得绝情丹’!”
“离的远了,情自然也就断了,却是有些日子没见那疯子的人来照拂,自是忘了京中尚有痴情人等着。”
说完,儒生似乎颇为冷香奴感到不值,懊恼地一甩大袖,这回真的要走了。
.....
“哎哎!”大伙儿不干了。“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
这货卖了这么半天关子,最后就这么走了,哪这么容易?
“那狂生到底是谁?我等可曾识得?”
“哼,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谁!?”
“癫王,唐子浩!”
“日!”
众人无不绝倒,闹了半天,原来是唐疯子欠下的风流债,顿感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