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唯独没想过的,就是反你!!”
“唯独不当回事的,就是这什么狗屁皇权!!”
......
赵祯任由唐奕扯着龙袍,也是全然忘了什么君臣之礼。
“朕......朕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唐奕怒吼着,纵然从没有去涯州之前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亲口听赵祯说出这个话,那种冲击依然让他无法平静,心中一阵一阵的绞痛。
“我把观澜给你了......”
“把我挣的每一分钱给了你,把十年的苦心钻营,十年的心神精力也给了你。”
“到头来......”
“你说我是个威胁!?”
“你、疑、我、会、反!?”
......
“子浩!”李秉臣慌张出声。“你冷静点!”
老大官怎么也没想到,这对君臣吵着吵着,竟吵到了这个地步。再不出声,却是要出大事。
“那是陛下!”
“我没法冷静!”唐奕吼叫着。
“好啊!”唐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祯。
“你不是说我是威胁吗?那你杀了我已决后患啊!”
“完了!”李大官眼前一黑,几近晕厥。
有些话是绝不能说的,不管你是天子,还是人臣。
赵祯说唐奕是个威胁,换了别人,那就是等同于是逼死。
可是,唐奕偏偏是那个疯癫的性子,又反说让赵祯杀死他。
这两相叠加,事态就已经是没法控制了。
“李孝光!小崽子,你在哪狠呢?还不把癫王哄出去,都说些什么胡话呢!?”
......
“不用你哄!”唐奕全然不顾。“我自己走!”
说着,对已经心如乱麻的赵祯道:“臣......就在观澜等着。”
“等着陛下,除了我这个威胁!”
说完,转身而走,决然而去。
“李孝光!李孝光!!”
李大官反常地急声呼喝,比唐奕还疯。
这个时候李孝光才从殿外小跑进来,“在呢,在呢!这是怎地了?癫王怎么这就走了?”
李大官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你是死人啊?不知道进来拦着点!”
“去!!去把癫王押回观澜,交与范公严加管教!”
还不忘碎碎念地怒骂:“这都什么事呀,越来越没规矩!”
可是,趁着打李孝光,又背对赵祯,挡住官家视线的一瞬间,老大官用只有李孝光才能听到的微弱之音,急速吩咐一句:
“告与范公,癫王即刻离京......”
李孝光怔了一怔,一时没明白老大官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
李秉臣又是一声高叫,“还不快去!”
“去...去。”李孝光忙不跌地点头应承,急走出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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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孝光离去,老大官愁容不减,这才转身看向大宋官家。
只见赵祯已经怔怔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容从懊悔到迷茫,从不知所措到狠辣与柔软变换......
“陛下!”李大官忍不住急急出声。
“不能啊!!”
赵祯抬头,茫然嘟囔:
“不能?”
“真的不能吗?”
“诏,石进武、文彦博、包拯、唐介进殿议事。”
“等等!”
还没等李秉臣反应,赵祯又神神叨叨地沉思起来。
“赐殿前司都指挥使王守忠休沐十日,十日之内不得离府。”
“诏,古北关守将杨文广移兵权与狄汉臣节制,即刻南下涯州,接掌朱涯军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