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满头黑线地看了唐锐一眼。
这等想象力,也是没谁了。
陆寻搔了搔头,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实际上,我好像从小便能看穿人之心相。”
“刚才在那荒井中,我看到嫁衣女鬼的心相,是一位下雨天蹲在路边恸哭不止的小女孩,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动了恻隐之心。”
心相,乃心之本相。
人嘴会撒谎,眼神会欺人,然而心相却不会作假。
所以陆寻相信那嫁衣女鬼,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哪怕自此自己将会沾染因果,也都无妨。
“好家伙!”
听到陆寻这话,宁江和唐锐不由都跟着后退一步。
唐锐更是夸张,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说小寻子啊,你这可不厚道,还有这等神通?”
“看我你看到什么了?”
“你们二人我可从未看过。”
在察觉到宁江和唐锐眼神不善时,陆寻赶紧解释一句。
实际上的确如此。
陆寻从不轻易看人心相。
这就有些类似于不经人同意就擅自“开门”一样的道理。
如此神通,陆寻鲜少用。
三人一起盘坐在破庙内大眼瞪小眼。
“行吧,事情发生都发生了,说这么多也没用。”
“等我去找些野味回来,咱哥几个晚上打打牙祭。”
说完这话,唐锐便大踏步离开了破庙。
看着枯坐原地,神色温润无比的陆寻,不知为何,此时宁江却有种其妙无比的感觉。
观陆寻,好像看到了太极峰张山峰老道一样。
或许,他们正是同一类人。
不拘小节,然而却有着自身定义评判的一把尺子。
这样的人,恰是最累的。
宁江从不想做这样的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也做不到。
……
距离破庙荒井不足百里之地,正是大晋王朝的范阳郡。
如今范阳郡有数十万人口,当今郡守名为赵知秋。
据说赵郡守本也是市井出身,后来娶了那大晋王朝兵部尚书的女儿,这才一点点借助娘家在王朝中的关系,短短十年间就做到了一郡太守。
郡城百姓对这位郡守的评价褒贬不一,只是多夸赞其勤勤恳恳。
实际上,赵知秋是个恋权之人。
为了权力,他可以牺牲掉除自己之外所有能牺牲的东西。
如此之人,往往才最可怕。
这一天夜里。
赵知秋正和自己的夫人入睡。
忽然间一阵阴风吹拂而来,他那窗户也跟着被吹开,甚至哐当哐当响个不停。
夫妻二人不免都被吵醒。
赵夫人一脸不耐烦地扭过头去,反而让身为太守的赵知秋起身关窗去。
赵知秋起身,眼眸中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只是如今他那位老丈人兵部尚书在朝中还未退,甚至如今正在努力将其调动回大晋王朝的京都。
正因此,所以赵知秋唯有接着忍耐。
反正他已然忍耐了十年。
而在赵知秋起身时,蓦地睁开了眼睛。
在屋内窗边,他正看到了一袭红衣。
红衣看起来依旧是如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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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样绝美动人。
她站在窗边,冲赵知秋微微一笑。
陡然间,赵知秋寒意大作,甚至后背已然发寒冒冷汗!
他瞪大眼睛,眼眸中满是惊惧之色!
“红……红妆?!”
十年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如此的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