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算,直接考核通过呗!”
仰视着演武场天花板的刘海,只觉外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现在,他只需要偃灵力一震,便可将抵在喉咙处的钢针荡开。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他败北的事实。
偃师之间,若非生死之战,到他这一步判负理所应当。
若是生死之战,那此刻钢针便早已洞穿他的咽喉。
刘海这半生,并非没输过。
但输得这么莫名其妙,却还是第一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局势转变得太突然,以至于单好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心中是惊更多还是喜更多,只得来回踱步,拿着她的应援灯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任了了居然胜过了刘海,这着实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单好惊喜不已。
但一想到充当任了了胜利背景板的,居然是自家的七阶偃甲,单好只觉自己手脚冰凉,心脏也在怦怦直跳。
“想知道为什么,去看看那架机甲的腿部就知道了。”宁乐用下巴指了指依旧躺在演武场中的机甲。
单好一愣,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了了她躲在机甲正下方,并不只是为了躲避攻击!她躲在刘海的视线之外还做了什么!可是,为什么连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没有发现?”
“因为她的动作本来就很细很小,咱们离得那么远,没留意到很正常。”宁乐摊手说道。
别说咱们离得这么远了。当初她就站在小爷面前,不也让她成功得手了么?
认输后的刘海,从机甲驾驶位解脱了出来。
他爬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地来到机甲的腿部。
坚固无匹的腿甲并无损伤。但关节机栝处的缝隙中,却是冒出了一股异样的焦糊味。
刘海使劲拍了拍机甲的腿部。一些黑色的粉末,从关节机栝的缝隙中抖落了出来。紧接着,又从中掉出了一个已经被烧得焦糊,隐隐看得出是个甲虫样式的偃甲残骸。
刘海瞬间便明白了。
任了了一次又一次执拗地往机甲下面钻,哪怕直接闪避更轻松方便的时候,她也同样这么做,其实就是在悄悄地,一点一滴地准备着这个陷阱。
直到最后,万事俱备,一锤定音。
“我现在都有点可怜刘海了。”
单好悄悄把她的应援灯牌藏到了身后:“好不容易熬出头,混到了一个管事。结果走马上任没几天,就被你们这些未来下属给轮番欺负……不行,我不能再在这里刺激他了,万一他以后把气撒到了了身上咋办。溜了溜了。”
宁乐闻言,不禁莞尔:“放心吧,那丫头就不是怕事的人。或者说,她不主动惹事就算好的了。”
“你呀,接下来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单好瞪了宁乐一眼:“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本来刘海就收了钱浪一大笔好处,要替他教训教训你。现在可好,刘海不仅要替钱浪给你点颜色瞧瞧,他自己也急于挽回颜面,接下来怕是不会再留手了。马上就轮到你出场了,自求多福吧!”
宁乐淡淡一笑:“多谢大小姐关心。不过小爷也不是怕事的人呀。倒不如说,我现在很期待和天锻堡的杰作认真过两招。”
单好微微一惊:“你知道我是谁?”
宁乐耸了耸肩:“你说你要是把刘海给刺激到了,他却不敢来找你撒气,只能去找任了了的麻烦,就说明刘海惹不起你。同时你还知道那么多内情,那在天锻堡内自然是地位超然。再加上你年纪轻轻,又能在堡内横行无忌,这还不够猜到你是谁么,单大小姐?”
“……哼,小聪明。”单好冲他做了个鬼脸,随即便一溜小跑,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