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皇朝
一座不比之當日蕭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堂皇壯麗的府邸中,一個古色古香,樸素無華的書房中,一個七旬老人端坐書桌前,翻看一卷卷的竹簡。
「父親。」門外傳來一聲呼叫
「進來吧。」老人頭亦未抬,道了一句
木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面如雪白,儒弱蒼瘦的中年男子急步而入,走至書桌前停下
「可是為了蕭煌一事而來?」老人淡淡問了一句
「正是,算算時日,他們已離飛羽宗不遠了。只要父親一聲令下,宗中所有白氏子弟皆可動手,剷除蕭煌!」中年男子答道
老人終是放下竹簡,抬頭看向中年男子,眸中有些許不悅
老人便是當朝丞相白元修,中年男子便是其子,白織雲
「你已是第五次向我提這事了,何故如此執迷不悟呢?」
「父親,他蕭煌不過是一個雜種廢物罷了,也敢傷我家不易!不給他一個教訓,他又豈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白元修掃了一眼白織雲,眼中有些失望,道
「我知你心中所想,當年你殺他雙親,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豈料你眼中的廢物突然遇風雲而化龍,你自然急於除此大患。」
白織雲面色微變,但亦不放棄地道,
「既然父親知道他與我白家已是不死不休,那麼便應在他羽翼未豐前盡快除去!蕭家於前兩屆皇城大比中皆未有弟子入宗,現今蕭家已然破亡,他蕭煌不過是無根浮萍。即使我們動手,亦無後顧之憂啊!」
「飛羽宗與白家,哪個勢大?」白元修反問
「我白家焉能與飛羽宗相比?」白織雲頭微低,如實答道
「既然你知飛羽宗勢大,位居當世之最,那你以為你那點破事他們會不知道嗎!」
白織雲啞口無言
「你可記得蕭家滅門一事?除蕭以岳,蕭念生,蕭行天外,所有蕭家子弟皆被一劍斃命!蕭家雖遠不如白家,但我們也絕不可能那麼干脆利落地剷除蕭家!偏偏蕭煌對滅族一事反應如此冷淡,你說他與此事無關,又有誰信啊!」
「而且你我皆知此次大比魁首正是蕭煌,王漢願意為他隱瞞他得了氣運金龍一事,當日看見蕭煌數招敗不易三人的百姓,皆被皇上流放至遠離皇都的鄉村,可見王漢用意!此時我派白家弟子去刁難蕭煌,不正是給飛羽宗一個順藤摸瓜的機會,發現是我白家所為嗎?」
「那父親,我們要就此放棄嗎?」白織雲不甘地問道
白元修不答,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
「蕭煌城府深重,我們皆不知其實力之深淺。你派人將此信送往柳家,必須言明是白,柳兩家合作。必要時,我白家子弟會出手相助。」
白織雲已知父親用意,便領信退去
柳府,家主書房
「好一個白老鬼!好一招借刀殺人!」
說話者乃是一個年紀與白元修相仿的老人,此人身材矮小,身形瘦削,眼含狡詐之色。面色平静但話中卻有幾分寒意。
此人,便是柳家家主,柳冬
「父親,信中說了什麼?」柳冬身旁的一個中年人問道,此人便是柳冬之子,柳常青
「白老鬼說蕭煌此人潛力難測,又與我們兩家有仇,不如先下手為強。不過卻要我柳家出手,他們白家隔岸觀火。」
柳冬邊說,邊將信件一角對準卓上那微微搖曳的紅燭火苗,不消一會,信件已化飛灰,消失得無形無踪
「難道這其中是個陷阱?」柳常青問道
「白老鬼的心思我自然知悉,他不過怕蕭煌和蕭家滅門一事有關,更不敢妄自猜測飛羽宗對蕭煌的重視程度,才會如此畏首畏尾。」
「不過我倒不信一個毛都未長齊的小子能有什麼心機,或許是有些本事,但絕不能公然辱我柳家而安然無恙!」
柳穎童本亦是武學天賦低下的柳家棄子,方才與蕭煌聯姻。然而柳穎童後天展現四品天賦,柳家便立刻變面,將聯姻對象改成蕭行天
不過他們眼中的廢物突然一個鯉魚打挺,更將柳家的天之驕子輕松擊敗,種種驚艶的事跡,就像是一個巴掌,打在柳家面上;像是恥笑着他們竟大開柳家大門,放走了一條真龍
「白家憂柔寡斷,連一個黃毛小兒都怕,真不知他們如何爬到現今的位置!不過我柳冬不像他白家,既然他蕭煌與我柳家不和,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
「你給我寫一封信,給飛羽宗內所有柳家子弟,告訴他們,剷除蕭煌!」
「是!父親,我這就去。」
「且慢!順便寫封信給童兒,飛羽宗乃是天下四大宗派之一,當中有多少真龍天鳳!若是我柳家能攀上一個,定能飛黃騰達,後世永昌!」
柳常青應了聲是,便退出書房。而柳冬則看着窗外盛夏之景,嘴角揚起,帶出一個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