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礼轻声和歌,忽然好想变成一张琴,一根弦也好,落在子修手里,等听到“别厨娘”,心弦颤动,泪眼婆娑追上去,苦苦哀求:“我不去夏汭了,我去华胥。”
“不,你要去,”子修揣摩草庐主人用意,窥见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嘱咐舒礼,“不多想,不多问,跟着宰予我,他能护你周全。”
等舒礼点头,子修遥遥吆喝道:“六指兄,来,正好顺路,我给你赶一回车,送你回夏邑。”
牛车往西去夏邑,车夫自然是宰予我。六指感叹道:“子修,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见面。”
“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子修撇撇嘴,盯着芙蓉琴,见六指警惕神色,打趣道,“六指兄,到了夏邑城门,你我就此别过,不馈赠我点礼物?”
六指握紧芙蓉琴,又打量一眼子修手里羊皮卷,一咬牙,大方赠琴。
子修略微诧异,伸手接下,笑道:“六指兄心意,我要拒绝,恐怕六指兄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迟迟不见子修回赠礼物,六指正要开口索要时,子修又笑道:“我知晓六指兄为人清白,我要是送礼,六指兄恐怕不认我这个朋友,只好送一番心意,祝六指兄此去顺风。”
舒礼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想笑就笑,还有,以后叫我小东郭就是,什么狗屁大人,”六指满脸无奈,数落道,“子修,不愧是你,几时吃过亏。”
子修胡乱弹奏几下,并无半点音律造诣,留意到六指满眼心疼,一挑眉,假意说道:“算了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六指假意推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不要?”子修再问一声。
六指别过头,不去看,不去想,道:“不要。”
“不要就算了,”子修假意叹息,道,“当年庖子他爹和太史伯对饮,吃酒有讲究,最多劝三杯。”
六指满脸悲愤道:“滚滚滚,别烦我。”
“逗你的,”子修递过芙蓉琴,提醒道,“六指兄,可别被你祖父瞧见了,不然他肯定抱着进棺椁。”
六指没接,脸色认真,说道:“子修,这琴我不要了,不如你把《夏堪舆》给我。”
“认真的?”子修询问,见六指认真点头,说道,“稍等。”
子修摊开羊皮卷,细细观摩,招呼一声:“庖子,走慢点。”
牛车缓行一里,子修收好羊皮卷,塞到宰予我怀里,郑重道:“庖子,收好,这就是你的命。”
六指摇头感慨:“子修,你何其聪慧,怎么就不肯……”
子修替六指答道:“正途?什么是正途?”
六指再摇头,诚恳道:“我答不上来。”
“你这是正途,”子修轻笑一声,问道,“不后悔?”
六指先审视子修脸色,再笃定道:“不后悔。”
子修撇撇嘴,道:“有你后悔的。”
六指手掌扪心,自问自答:“后悔?只怕以后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子修讽刺道:“你跟子兰一样,不愧是师徒。”
舒礼听得云里雾里,眨眨眼,终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