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传闻那么夸张,但前面确实是黑帮的地盘。”年轻的客人从怀里抽出两张大额的美钞拍在司机手里,开门下车。
“等会儿客人还没找钱。”司机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惊惧。
“不用找了,辛苦你了。”客人摆了摆手,“这附近应该有人巡逻,别在这儿逗留,和黑道扯上关系是很麻烦的事。不过如果今晚你没什么事的话,在我们上来的那个山脚下等我,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我会出来,这将是你职业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到时候我会付你一百倍的报酬,如果你敢的话。”
年轻的客人头也不回地朝远处那间金碧辉煌的山中大屋走去,他走过屋前山溪上搭起的精致小桥,从浓雾里走出穿着艳丽短裙、身形饱满的少女将他迎入,就像奈何桥的艳鬼,他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的雨雾里,好似被黄泉的极乐之国给吞噬。
敲门声轰轰震动,把恺撒从梦中唤醒。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瞥了眼挂在对面墙壁上悬挂的巨大钟摆,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这个点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应该有人来打扰加图索家少爷的睡眠。可想着敲门的有可能是一位娇俏的少女,于是恺撒耐着性子回复一句“请回,不需要客房服务。”
可敲门声依旧不停,甚至越来越用力,就像不怕疼似的用拳头在砸昂贵的欧式门板,仿佛恺撒再不开门,他就会用蛮力把门轰开破门而入,看这架势就像是来寻仇的,推开门的下一刻就会端着冲锋枪乱扫一通,或是掏出锋利的匕首往恺撒身上盖着的丝绸棉被狠狠刺去。
哪怕是仇杀也不该在这个点来打扰完全搅乱了他的生物钟恺撒这样想着下床,脸色微冷。如果待会儿打开门那个家伙真的端着一把冲锋枪,恺撒一定会抢过来,然后把子弹从弹夹里拍出来,一颗颗喂到那家伙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是你”门打开了,恺撒看着门里那个魁梧的身影直皱眉。
“家主在客厅等你。”夜叉说。
恺撒跟着夜叉来到客厅,果然,源稚生在沙发上坐着,一根已经点燃的柔和七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不仅是他,乌鸦和樱就站在他的身后,而穿着蓝色睡衣的楚子航坐在他们对面的靠椅上。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恺撒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他看了眼被源稚生占据的沙发,又看到附近仅剩的座位在楚子航旁边,于是他径直坐在了茶几上,对源稚生问,“不要和我说这个点叫醒我们是为了去东京山上看日出,你应该知道这么愚蠢的项目不会出现在我拟备的观光清单上。”
源稚生现在没有和这些神经病们计较到底谁才是愚蠢的,他吐出一口并不浓郁的烟雾,面无表情地发问“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人,他人呢”
恺撒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楚子航,后者轻轻摇头,这个摇头有两层意思,第一是表示路明非确实不在,第二是表示他也不知情。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吧,这里不是你们日本分部的地盘么”恺撒回望向源稚生,神色泰然自若似乎并不在意路明非被搞丢的事。
“他是你们团队的人,而你是团队的队长。”源稚生依旧面无表情。
“你说的也没错,路明非是我的人。”恺撒不紧不慢地品了口淡金色的香槟,“这么说来,我的人在你的地盘上搞丢了,这事是不是应该你来承担责任”
“你们本部的人都是这么无赖”源稚生皱眉。
“那要看对谁我们一般都对症下药,对值得礼遇的人礼遇,对无赖的人无赖。”恺撒无赖地说,“顺便一提,在对付无赖的问题上我很擅长,因为我从小就经常对付我那混账老爹,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无赖。”
“你的意思是,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你们,安排全东京最豪华的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给你们,每个房间派人精心布置,我反倒成了无赖”源稚生发现自己还是不擅长面对神经病,他险些被气笑。
“正是因为你们的接机,我们才遭遇神奈川县警察的劫杀不是么最后好像还是靠我们的人突出重围的吧”恺撒瞥了眼楚子航,“而且你说你为我们精心布置每个房间,这是不是也说明你私下里刻意调查过我们”
“我身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在任务合作前查看本部专员的资料有什么问题”源稚生反问,“你们把任务当作过家家,可日本分部的作风向来是这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