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抱拳拱手虚应两声,“廖师爷请坐。”
待看清陆珍样貌,廖承戈眸中露出惊艳之色。比当年的宁氏还要漂亮。若是汤大人见了,怕是骨头都要酥了。心里生出猥琐的念头,唇角溢出的微笑也带着些许邪意。
陆珍面色阴沉下来。姓廖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廖承戈依言坐下,田螺精提来热水沏上热茶。廖承戈瞥了眼往茶盏里注水的田螺精。这就是陆五的家养妖精。穿着粗布短褐,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计,行止却是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畏缩,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更加难得的是,妖精也是好姿色。
廖承戈眉梢动了动。今儿个真是掉进美人堆里了。
“不知廖四爷到访,有何见教”陆珍板起脸孔,沉声问道。
廖承戈赶忙抛开杂念,小心应对。
“陆五姑娘折煞在下了。”廖承戈诚心诚意说道“在下听闻陆五姑娘到在高安县,特来拜访。”
陆珍暗暗冷笑。祁丰年是汤昭保举的。也许之前他对汤昭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在别院事发后还是一无所知。那他就是蠢货。派个师爷过来无非是想探探她的口风。
陆珍坐直身子,学着高傥的样子,神情淡淡,目光疏离,“廖师爷又是如何得知我在高安县的”
不是你把妖精放出去散播消息的吗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廖承戈呵呵地笑了,“陆五姑娘的家养妖精口疏。它在外边嚷嚷的尽人皆知。”
沏完茶便立在陆珍身后听吩咐的田螺精闻听此言气得鼓鼓的。这老头儿什么意思当着它的面就敢在姑娘跟前说它坏话
还口疏它那是正经差事好不好蜗儿小哥跟它正儿八经的对了两个多时辰词儿呢。
没看出来啊,这是个脑子快,嘴皮子利索的。陆珍皮笑肉不笑,揶揄一句,“祁大人耳聪目明。我的家养妖精只不过出去转了一圈,你们就知道了。看来高安县没什么事能瞒得过你们。”
廖承戈手捻胡须,谦虚道“哪里,哪里。高安县是在祁大人治下嘛。身为父母官当然不能有半点疏忽。”眼里流露出得意。
“没有半点疏忽”陆珍眸光深邃,望着廖承戈道“汤昭那座宅子出了人命案子,祁大人为何不知”水葱似的手指在桌上顿了顿,“这算不算疏忽”
廖承戈呼吸一滞,“陆五姑娘说的是闹鬼的宅子”舒展眉头,笑说道“谣传而已。哪有什么恶鬼不过是百姓以讹传讹罢了。”
“不是啊,真有恶鬼。”陆珍唇角微弯,露破有深意的笑容,“还是女鬼哦。”
廖承戈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汤昭跟他透过底。宅子里有清净道人封存的女尸。为的是保证汤昭官运亨通。他不懂术士的事,也不懂为何不毁尸灭迹。他能做的就是听命行事。
当他听说封存多年的尸体落入陆五手里时,心里隐隐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他给汤昭送了信去。希望汤昭能够想想办法。在没有接到回信前,他得想办法先稳住陆五。
廖承戈讪讪道“陆五姑娘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