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瓦笔直的站在夏尔的身侧,一条一条的读着手中的军事机要记录,宛然已经有了一点前世国民军机要副官的样子。
而夏尔则躺在自己的椅子上,闭着眼睛倾听着,心中盘算着是该奔放的进攻呢?还是要龟缩的退守。
本来呢!随着这几天不断有援军、志愿军纳入洛林军团的指挥体系之中,实力膨胀的夏尔还真的想过再把开拓区往前面推进一下,因为清水镇的红橡树军团和黑橡树军团在平静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后,突然派出至少三千人的兵力渡过清水河,在清水河南岸依托十几个重要村镇建立了防御体系,还不断派出小股部队对蓝山关附近的开拓商人施加压力。
夏尔本来不明白卢森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战略,毕竟自己已经汇集了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对两只卢森军团形成了人数上的优势。
但是就在昨天,夏尔从丽娜尔表姐那里得到了对面卢森人的最新情报,知道了光明教会暗中向卢森人提供军事支援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搞清楚具体援助的细节,但是从卢森人的突然改变上就可以猜测出一些端倪。
教会的援助绝不是小打小闹的安慰性援助。
教会一向宣称不参与贵族之间的任何斗争,但是暗地里做的勾当大家都心照不宣,一个强大的、逐渐脱离教会控制的国家,并不是教会希望看到的。
“侯爵大人,骑兵营的两位营长和两位步兵旅旅长在外面求见,应该是想再次申请出战报复卢森人对我们的袭击,您是否愿意”
“让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现在抓紧时间跟炮兵营配合训练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至于报复卢森人的事情,有其他更合适的人去做。”
“更合适的人?”
小杜瓦愣了,他想不出哪个营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乌云满天的夜晚,寂静的旷野上此起彼伏的响着虫儿们欢快的叫声,今年的雨水很及时,大地回春一片翠绿,让所有的小生灵都有了一个安宁的生存环境。
远处的虫叫声忽然消失了,几分钟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慢慢的传了过来。
一支三百人左右的步兵队伍排着松散的行军队伍走来,他们都身穿黑色军服,款式跟洛林军团的军服十分类似,只不过手臂上多了一圈红颜色的袖章。
在这支步兵队伍的后方还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时左时右的伴随着步兵队伍,好似是在警戒,又好似是在监视。
“休息一下,基森,你再去跟那个骑兵连长强调一声,我们只跟军人作战,绝不伤害平民。”步兵营的头领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棕发年轻人说道。
“纳勒营长,您都让我去强调了三遍了,也就是那个骑兵连长脾气好,要是以前我至少挨两顿鞭子了。”
“唉基森,以前你最多也就是挨鞭子,现在就怕待会儿我们会挨刀子啊!”
纳勒营长是个看起来非常狠厉的中年汉子,但是此时他说出的话却充满了纠结和忐忑。
“纳勒,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自从我被抛弃在那片烂泥地中之后,我就发誓,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站在莱克洛那个狗娘养的面前问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这些老家伙,我们为他打了十几年的仗,把他从一个连长送到了军团长的职位上,最后为什么还不如那些刚刚入伍的毛头小子?他能带那些小子走,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两个连长模样的军团凑了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非常粗糙的中年大叔恨恨的说道。
“为什么?伊戈你又不只是不知道,那些年轻人要么是贵族家的孩子,要么是军校的高材生,跟我们这些农夫家的孩子可不一样,要我说呀!谁给我们饭吃我们就给谁卖命,以前是给莱克洛卖命,现在为什么不为洛林侯爵杀人呢?”
最后一个连长是个瘦小的老头儿,两只老鼠眼在黑夜中都闪烁着精明的贼光,一看就不是个善良之辈。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不愿意做出伤害卢森平民的事情,对上卢森军人我是不会手软的,自从我喝下那瓶‘真正的圣水’之后,我这条命已经属于夏尔.谢瓦利埃大人了,就算是面对莱克洛军团长,我也会举起长剑的。”
纳勒以前是卢森红橡树军团的步兵营长,在前些天红橡树军团蓝山关大撤退的时候,他被判定为“无拯救价值”的人而被抛弃,最后阴差阳错的效忠了洛林侯爵。
两个连长都是他的老兄弟,甚至比他还要仇视卢森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夏尔就是看中了纳勒,让他成为刚刚组建的侦缉队第一营营长。
“营长,我回来了!”
纳勒的传令官基森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那位骑兵连长说了,你有选择进攻目标的权利,也有择机撤退的权利,除了叛逃之外,你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