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父亲大人此刻在哪!究竟在哪?!你说不说!啊?你个贱奴!你说不说?你究竟说不说?!”
白迟此刻,早已彻底失了理智,竟是手脚并用般往死里蹬那仆役!
也不知哪几下凑巧踢在了脑门之上,不过恍神功夫,方才还惨嚎着‘饶命饶命’的可怜仆役,就已经没了声息,奄奄一息般瘫软在地,任凭白老爷如何去蹬去踩,却也再无半点动静……
“老爷!死了!已经死了!!”
而在这时,眼见得老爷又踢又蹬,生生打死了那该死的贱奴仆役,已然是累的气喘吁吁,再无半点力气。
直至此时,一旁的白氏族人这才敢出声相劝,连道老爷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真是晦气!快把这丧门星扔了出去!”
白夫人暗啐一口,直道晦气,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下人赶紧将这传来噩耗的贱奴扔将出去!
处理完这等小事之后,白夫人这才面带凄容,强忍泪意般悲痛说道。
“老爷!这可、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白迟喘着粗气,一边吃力的拍着胸口,一边才感觉大脑逐渐有些清明。
但一想到自己那枉死王府的父亲,就不禁又觉悲从中来!
“我的老父亲啊……你死的好惨啊!!”
白迟死死拽住胸前,当众哀嚎一声!
想他白氏屹立秦川数百年,多少风雨征程未曾经过,却如何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
竟连白氏族长,都被一言不合,无端身首异处!
这秦王赵政……端的是狠辣至极,不似人子啊!!
“老爷!老爷!究竟该如何处置啊老爷!那秦王竟还要清点田亩,让我白族补缴赋税啊!!”
白夫人念及此处,顿觉心痛如绞,就犹如一把剪刀在生生割自己的肉一般!
那么多田亩赋税,岂不是要断了整个白族的命根子啊!!
“他简直痴心妄想!!”
白迟怒喝一声,猛的一拍桌案,却是当即豁然起身,对着下人怒吼而道!
“来人!速速召集秦川世族来白府相议!共谋大事!!”
……
白府之中,众位秦川世族汇聚一堂,密谋大事。
“众位!秦王欺我等实在太甚!此等摊丁入亩,地丁合一之策!无异于祸从天降,掘我世族传承根基之举啊!!”
白迟作为白氏家主,又为此地主人,自然当仁不让的主持密会,当先开口而道。
“是啊!秦王那个小毛孩子!他懂个屁他懂!这完全就是在胡闹嘛!”
“还摊丁入亩?却不知究竟是谁出的这等阴损毒招!简直是将我等世族往死里逼啊!!”
“这还用想!必是那什么诸葛军师!若不是他,就秦王那个毛都长不齐的小破孩?他懂个球嘞!”
“他直娘贼的!还一口一个秦王呢?他赵政凭什么当这秦王?!”
“就是!此等非人之人,大可直呼其名!赵政贼子!!”
“如此贼子,我心难安啊……”
一时之间,众位侥幸从那场晚宴逃生而回的族长家主们,一个个哪还有平日里那般风度可言?
却是个个群情激愤,桌子拍的是震天响,将秦王赵政简直骂了个狗血淋头!
“是啊!如此税策!实为天下世族之祸啊!!而我父为了据理力争,为了众族之利……竟惨死于秦王狗贼之手!!”
白迟此言一出,堂内顿时骤静,却是鸦雀无声,再无一人敢擅自开口!
只因那血色遍目之夜,在座众人无不亲身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