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很多官员都倾向于这个结论,不愿意相信年仅二十一岁的林晧然有这一份令人畏惧的能力。
许能是八位弹劾林晧然的监察御史之一,他恨不得踩着林晧然上位,哪里会相信林晧然有如此的能耐。故而,他的质疑声极大,在任何场合都是持着这个言论,甚至还对林晧然进行人身攻击。
这一日,他被刑部主事唐山邀请到清风楼,跟着几名进京的同科小聚。
面对着小小的刑部主事以及几个地方小官员,他却是当仁不让地直接坐到了首座,自认官职和地位要远高于众人。
“许兄,你似乎是忘了,戴兄是二甲四十五名,当由他居于首座。”刑部主事唐山指着旁边一位同科,笑着进行提醒道。
许能听到这话,心里极是不快,眼睛却是轻蔑地望了这位排名比他高的同科道:“哦,你好像姓戴对吧?当真是二甲第四十五名?”
还没侍对方回答,许能却又是轻视地说道:“如果真是二甲进士的话,你怎么会被外放了?而且还是……知县吧?”
“许兄,戴兄已经是知州了,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员,咱们就数他的品阶最高呢!”唐山主动站出来,微笑着介绍道。
许能微微感到意外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小官”,眼睛闪过一抹妒忌,这个没有背景的穷酸竟然混到了知州的位置。
这知州是掌印官,含金量要比普通府衙的同知还要高。若是干得优秀的话,没准在这次的京察中,便能直接升迁地方知府。
许能自认还是有些底气,毕竟他是监察御史,厚积薄发类的官员。只要熬上九年的时候,他便能够青云直上,有机会升到都察院左右佥都御史。
面对着唐山要求让座位之事,他显得浑然不在意地挥手道:“咱们难得一聚,就别整这整那了,大家都随意坐吧!”
此话一出,唐山的眉头微微蹙起,隐隐间就要发作。这简直就是屁话,论出身和官职都不如人家,竟然还真有脸占着首座不让了。
姓戴的同科是一个豁达的性子,便是呵呵地笑道:“呵呵……咱们确实是难得一聚,就按着许兄的意思,大家随意坐吧!”
唐山看着他都不计划,最终亦是隐而不发。
许能看着戴北河还算识抬举,轻睥了一眼,显得自认为关心地开口询问道:“子江,你现在在哪里担任知州呢?”
“高州府化州!”姓戴的进士微笑着答道。
许能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地方,但却是一时想不起。
却是有一名同科当即道:“化州橘红,我倒是听过这个地方。”
“你这是只知道其一,却不知其二。你们恐怕都忘了吧?咱们大明的文魁不正是高州府化州的吗?”唐山当即笑道。
许能听到这个名字,当即冷哼一声,显得极度不屑地说道:“说到这个文魁,不过沽名钓誉矣,此人不提亦罢,省得污了咱的耳朵!”
“许兄,何出此言?”听着他这么说,众人纷纷望了过去,显得很是困惑地询问道。
唐山已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却是苦笑地摇了摇头。
许能仿佛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劲,当即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起来。在他的版本中,不仅否定了林晧然的“战绩”,还将林晧然塑造成别有用心的小人。
如果放到京剧中,林晧然肯定是黑脸角色,是剧本中的一个大反派。
“许御史,你就如此断定不是林府丞所为?”戴知州的眼睛微微眯起,刚刚的和蔼不见了,仿若是一把利剑一般。
“难道不是吗?”许能的脸色一寒,眼睛冷冷地瞪过去道。
“是与不是,本官并不知道,但本官乐于跟诸位分享一些事!你们恐怕还不知,在林府丞担任雷州之府时,本官还仅是雷州府的一个小小的推官!”戴知州显得声色俱厉地说道。
所谓的戴知州,正是昔日的雷州府推官戴北河。昔日担任推官之时,是林晧然将他提拔到通判的位置,亦是林晧然将他动作到化州知州的位置上,林晧然对他有知遇之恩。
当下面对着许能如此的诋毁于林晧然,他亦是露出了锋芒,甚至不惜要跟许能在这里公然撒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