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醉心歌舞,不过左侧不远处却侍立着七人,当头一个中年人正小心翼翼的述说着什么,身后六人却都是长髯及须的老者,背后负着一根铜棍。
这七人,正是摆出二元相生阵邀斗归无咎之人。
那金服青年似是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此人资质绝代,胜我一筹。是我料事岔了,反而助他威风。你们并没有过错。都退下吧。”
那中年道人一愕,自承不及旁人,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位口中听到。正犹豫是进是退,一只飞鸟突然从头顶天井扑棱扑棱飞下,落在金服青年肩上。
飞鸟双足落定,立刻化作星星点点,四散而落。唯有其中一缕薄薄的金线,钻入金服青年手心。
青年愣神片刻,突然失笑道:“得亏容真君是我‘静’门一脉,行事也忒死板了些。竟然一松口,就饶了三十载宽限。”
“误我,误我,误我。”
除却远远在百十丈外十余位从员,金服青年身畔原有两人侍立。这两人都是蓝袍皂靴,看起来很是精明干练,修为也臻至金丹境界。左手边那人看着精瘦,皮肤微黑;右手边那位却稍显粗壮。
左手边这位上前一步,笑道:“依属下所见,府主大可高枕无忧。”
青年眉毛一挑,斜睨一眼,道:“何以见得?”
这精瘦汉子信誓旦旦地道:“三年前,属下和青崖洞吴执事一番交谈,偶尔得知一些秘辛。”
“百年之前,白师兄遭遇变故,我宗底牌大大受损。而‘静门’之中又无府主这等人物推出。于是杜真君等人和越衡宗可谓一拍即合,立下盟契。对于此人道途之难,越衡宗一方也是交了底的。”
“越衡宗宁真君乃是九宗诸位真君中第一流的人物,据说若不是道途择路时未曾选择本经直传,指不定今日已是越衡六祖。”
“以宁真君之天资,当年以神意推演那宝物的提升之路,也用了二百七十六年时间。说句不敬的话,我藏象宗七位真君,恐怕无一位能更胜一筹的。”
“此人纵然资质绝代,压倒前代天尊,比宁真君快上十年、二十年或许有之,若说快上五六十载,无论如何也难以做到。”
金服青年点了点头。
精瘦汉子见青年认同自己见解,微笑一揖。
未料青年突然飞起一脚,将这汉子踹出五六丈外,跌落湖面之上,和一位歌姬撞个满怀,一声尖叫后相拥落水,溅起好大一团水花。
金服青年尚未结丹,这一脚精瘦汉子本可轻易避过,但可惜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那七人之首的中年道人、青年右手边那位金丹修士,相顾愕然。
他们眼中,这位府主虽然性情霸烈目空一切,但也算明辨事理,并非诡谲阴沉之人。看他神色,明明赞同精瘦汉子见解,不知为何会如此。
金服青年缓缓站起,高声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只是,本人更喜欢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
“有一句俗语叫做‘生米煮成熟饭’。唯有如此,才算真正的高枕无忧。不久之后就有一次煮成熟饭机会,那时才是你们效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