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住在舅舅家,每天清晨都会早早起床,今天也不例外。
这些日子,起床后总是会习惯性地在表姐房间的钢琴上叮叮咚咚几下,敲出一串《野蜂飞舞》的音符,然后跑去帮舅妈准备早餐。
离开房间,照例向厨房走去。
舅舅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注意到她出来,随口打着招呼:“早啊,珍妮。”
“早上好,舅舅,”来到厨房,亲昵地在舅妈脸上亲了一下:“早上好,舅妈。”
“早,”舅妈笑着,道:“这些日子总是听你弹钢琴,又对音乐感兴趣了?”
帮着舅妈把做好的沙拉分好,她摇头道:“没有啊,是不是吵到你们了?”
“当然不,丽莎和克拉克都搬出去了,我很希望家里能多一些声响呢。”
“呵呵,不是还有卡尔吗?”
“卡尔就是太腼腆了,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对了,他起床了吗?”
“没看到。”
于是舅妈又吩咐客厅里的舅舅喊小表弟卡尔起床。
这么忙碌了一阵,一家四人围坐在餐厅,开始吃早餐。
舅妈帮她倒好牛奶递过来,才问对面的舅舅:“今天早上是谁打来的电话,那么早?”
舅舅道:“珍妮特·约翰斯顿,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让我帮她处理一件案子。”
“我记得那个女人呢,”舅妈想了想,道:“总感觉她有些不太正常。”
“这是你们女人的偏见吧?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原本低头吃东西的小表弟突然插了句:“爸爸,这说明你也不太正常。”
她顿时笑了起来。
舅妈佯装生气地在小表弟脑袋上敲了下:“怎么说你爸爸的。”
舅舅只是笑了笑,却又转向她:“珍妮,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案子,等下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她读耶鲁法学院,明年就将拿到法律博士学位,已经确认会到舅舅的事务所实习,此时听舅舅这么说,也立刻点头:“好啊。”
吃过早餐,换了一套带格纹的浅灰色女式职业套装,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与舅妈和表弟道别,坐车和舅舅一起离开贝莱尔社区。
路上舅舅才向她说起案子的大致情况:“这件事发生在昨天晚上的圣莫妮卡,五个青年围殴一个从深夜下班的男孩,珍妮,你猜猜结果怎么样?”
五个打一个,还能怎么样?
她心里想着,却又担心今天要代理那五个打人的混蛋。
舅舅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明显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珍妮,如果这样的话,你是很难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的。不过,我们今天代理的是那个被打的男孩。”
这才放下心来,于是问道:“舅舅,结果呢。”
“结果啊,”舅舅笑着卖了个小关子,才道:“那五个青年全部都被打断了一条腿,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其中一个还掉了七颗牙齿。被袭击的男孩却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原本还在为那个被打的男孩担心,此时,听舅舅这么说,她顿时张了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道:“他,他是布鲁斯·李吗?”
“呵,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然后,圣莫妮卡的UCLA医疗中心,她再一次看到了当初威尼斯海滩上那个抱着吉他的专注身影。
“西蒙,这是乔治·诺尔曼律师,他可是很厉害的哦,一定能帮我们狠狠收拾那几个废物。哦,乔治,这是西蒙,西蒙·维斯特洛。”
西蒙·维斯特洛。
顿时就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