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高洋曾是明君,天下归一,百姓爱戴,可他因为自己异常卓越的文治武功而骄傲自满、居功自傲,他从英明神武瞬间堕落成荒淫残暴。”
玉灵儿闻言望去,见一名眉眼清秀的女子唇边挂着讥讽,眸中满是轻蔑,言语间又表现的和元轩十分亲近,此时元轩英俊的面庞闪过一丝微笑,心中登时醋意翻涌,上前几步将元轩挡在身后,向兰夕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元轩微微一笑,伸手在两位女子中间凌空一劈,地上的小石子顿时裂开:“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成情敌吧。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做事的理由,如果一味的为自己考虑,世间就会有许多烦恼,一个为家国,另一个为仇恨,大义也好,江山也罢,又有什么两样?柔然为了权势血雨腥风,南朝北朝又岂是例外?”
“可你从南梁来北齐,不就是为了家国仇恨!”玉灵儿向来没有心计,也不懂权谋,但她说出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不如我们杀进皇宫挟持‘英雄天子’号令北齐群雄帮柔然打突厥吧?”元轩挑挑眉一本正经的的说道。
“天策!”玉灵儿深知他惯会玩笑,哭笑不得。
“好啦,事情呢要解决,但是总会有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元轩凑上前,“这位兰夕姑娘身世十分可怜,幼时就被高洋从南梁抓过来,目下唯一的弟弟也惨遭毒手,她所言也并非虚假。”
高洋刚刚立国的时候,还励精图治,很注意研究为政之道,一切政务,力求简便稳定,有所任命,也是坦诚待人,臣子们也得以尽其所能为国服务。而且他还喜欢打仗,每次亲临战阵,总是亲自冒着箭石纷飞的危险,所到之处都立功绩。几年以后,高洋渐渐以为建立了大功业,骄傲自满起来,于是就贪杯纵酒,淫浃无度,滥行狂暴之事,有时自己亲自参与歌舞,又唱又跳,通宵达旦,从早到晚,没日没夜。有时披散头发,穿上胡服,披红挂绿,有时却又裸露着身体,涂脂抹粉,有时骑着驴、牛、骆驼、白象,连鞍子和勒绳也不用。
有时让大臣崔季舒、刘桃枝背着他走,自己挎着胡鼓用手拍得嘭嘭响,大臣元勋与贵戚之家,他常常不分朝夕驾临,在集市上穿游而行,坐街头睡小巷都是常事,有时大夏天在太阳下晒身子,有时大冬天脱去衣服猛跑步;跟从他的人受不了这么折腾,而他却全不当一国事,三台的梁柱高达二十七尺,两柱之间相距二百多尺,工匠上去都感到危险畏惧,在身上系了绳子以防出现意外。但文宣帝爬上三台的粱脊快步小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跑着跑着还不时来点雅致的舞蹈动作,又折身子又打旋,居然符合节奏,旁边看的人吓得汗毛直竖。
高洋曾去皇后的家,用带响声的箭射李后的母亲崔氏,边射边大骂,说:“我醉酒的时候连太后都不认识,你这老奴才算个什么!”还挥动马鞭,一口气打了一百多下。他虽然重用杨愔为丞相,但常轻侮他。
又用马鞭打他背部,血流下来都湿透了衣袍,又曾想用小刀子在他的小腹上划痕,大臣崔季舒一看不是事,就假托说笑话:“这是老公子与小公子恶作剧呐。”趁势把文宣帝手里的刀子拔出来拿开了。又有一次,文宣帝把杨愔放在棺材中,用丧车运着,演习|大出殡。还有一次,文宣帝手持一把槊骑马奔驰。三次用槊做向左丞相斛律金胸口刺去的动作,斛律金站着不动,文宣帝夸他勇敢,赏赐他一千段帛。
高洋还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中召见都督韩哲,也没有什么罪就把他斩首。还派人制造大铁锅、长锯子、大铡刀、大石碓之类刑具,摆在宫廷里,每次喝醉了酒,就动手杀人,以此当作游戏取乐,被他杀掉的人大多下令肢解,有的扔到火里去烧,有的扔到水里去。杨愔只好选了一些邺城的死罪囚徒,作为仪仗人员,叫作“供御囚”,高洋只要想杀人,就抓出来应命,如果三个月没被杀掉,就得到宽大处理。
只有元轩知道,高洋为何会变成这般疯样,因为疯蛊!
一个月前高洋下令全国各地都献上美女给他享用,他和后宫美女日夜笙歌、纵情享受,同时动不动就把劝谏的大臣处死或革职流放,又滥杀无辜臣民,国家一时混乱不堪。
北齐帮不了柔然,北周宇文邕又无实权,玉灵儿只能乖乖回去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