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长大了啊!长气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个音讯回来,现在你才回来没几天,又要走了。”季先生叹了口气,似乎想着曾经,他们两个还是身高只齐他腰间的小家伙,每天拿着两把木头刻的小剑闹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青天先生也在,如今一个个的,都有了自己要做的事了。
“走的时候多带点干粮,年前我让你娘备的腊肉都给带上,反正我们两个年年吃都吃厌了,你带上多吃点,然后棉被多带几床,刚开春的夜里冷,记得多盖点,还有衣物我让你娘这几天不忙活别的,再帮你缝制几套换季穿的衣物,还有...”季先生忽然止住了声音。
“嗯,都听爹的。”季煜的眼眶早已红透,泪珠不争气的从他眼里逃出来,一颗一颗的,被火光映的晶莹剔透。
“年底,要平安回来。”季先生终于还是用着沙哑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最想说也最不想说的话。
“肯定的爹,儿子肯定回来,到时候还得给您带个水灵水灵的儿媳妇回来咧。”季煜忍着泪,强行挤出了一缕笑容道,只是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带上了哭腔。
这时,玉婶不知何时端来了温好的梅子酒,放在一张小桌子上,父子俩谁也没有再往下说,就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
一壶梅子酒并不多,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见了底,终于,玉婶再也忍不住,打破了父子间的这份沉静。
“儿啊,咱不去成么?”她用着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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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的目光望着季煜。
季煜没有回答,只是他握着酒杯的手正不住的颤抖,眼神死死盯着炉子里的火光,他不敢,不敢去看那一手将他拉扯大的娘亲。
可即使不去看,他也能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有多么的伤心,他多么想答应她,可是他不能、也无法去答应她的请求,自己是一名剑修,既然已经踏上了剑修这条道路,注定是要去那座城头的,从他踏入彩霞剑门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承受的宿命。
剑域屹立十万年不破,靠的便是他这样的剑修,不畏生死的守着剑域之外,或许不差他季煜一个,可走了一个他这样的剑修,又走一个他,如此下去,又有何人守城!
他又何尝不想结婚生子,坐享天伦,可正因为身后有着自己的父母,有着自己的亲人,所以城头之上的剑修才敢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么?出起剑来才能更快。
“煜儿长大了,是好事!大过年的哭哭啼啼作什么,还不快擦一擦,万一明年煜儿怕回来又看到你哭,有机会都不回来怎么办。”季辛开始给玉婶擦起眼泪,后者只用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娘不哭了,不哭了,煜儿年底一定要回来看看娘,一定要回来...”
“肯定的,煜儿肯定回来的,爹娘且放心,城头之上高师叔也会护着我们的咧,决计不会让孩儿伤了分毫的。”季煜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道。
他长的随季辛,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此时眼眶却是红的像个小孩一般。
好半响后,父子俩才将玉婶哄好,后者红着眼眶,眼中满是不舍。
第二天清早,玉婶便从那几只留着下蛋的老母鸡中挑了只最肥的杀了,说是要给季煜好好补补。
而季煜也算是答应二老,过了十五再走,至于回来,他心底当然是十分想的,只是一上城头,生死便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的,谁也不知道噬族会什么时候大举进攻。
他要去的不是由剑宗镇压的那处城头,而是由四大城配合剑域内各大剑门,联合守卫剑域的四道门户,不只是他们,其中也有着剑宗的前辈一同镇守。
四大城,便是镇守剑域的门户,由剑宗第一代宗主配合巫殿大巫们立下的倒转天地的大神通,将四大城由内而外分成了两面,城内是剑域天地,城外,便是剑域四极之外的荒原,欲破剑域,必先踏过四方镇城上无数剑修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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