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片黑暗的空间到底有多大,谈话后我和陈黎之间保持着大约十米的距离。在我用手电胡乱扫描青石板的时候,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物体在地上安静的躺着。
我向着那物体走去,又看到一个螯肢,就在距离刚才那个螯肢的一两百米远处,因为是黑暗的环境,所以不知道我的估算准不准。
我过去蹲下仔细的观看,这个螯肢的个头比较小,没刚才那个大,但是也有我的小臂的长度,我发现这个小的和刚才那个大的有些不同,这个小的在手电的照耀下的影子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像是从螯肢中间长出的毛发。
我把螯肢掰开,因为已经是死物,所以没费多大力气便把螯肢中间的东西弄出来了。我仔细拿在手电下观摩,这是一些黑色的丝状物,根根独立,还有些长。
根部还有一些囊体状的东西,在我想起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瞬间全身起了一层疙瘩。
这是头发,而且好像还是女人的头发!
虽说有可能这东西的来源是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男人。
我用火机一点,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在上面时我们烧那些藤条所散发出来的油脂味。我再次想起那个茧一样的东西,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看着那些头发逐渐的烧完,看着自己的手表,却是已经到了下午。
我转身欲走时,这片黑暗的空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嗥叫。
哞!!
这声音极具力量与穿透力,震得我的耳边隆隆作响,两眼一阵发花。我向后退了几步,不留神踩到了刚才的那个小型的螯肢,脚下一滑,螯肢被我蹬了出去。发出一些金属与石头摩擦的刺耳声音。
我重心不稳,朝着后方倒了下去,我条件反射般的用手往后面撑。
不过手感方面出现了问题,我的手按空了,我意识到我估计处于这片青石板的边缘位置,直接倒了下去,我看见光点正向我这边走来。那被手电照出来的地平线从我的眼前切过,我看到上方一些垂在半空中灰白色的根,这一瞬间并不漫长。
我内心在祈祷,别再打到后脑勺了。
不过我倒下去没多久,我就感觉自己的头没入一种清凉之中,有液体状的东西往我耳朵里钻。
又是那种油脂的味道。
我的脚首先触碰到了东西。然后是背,最后是后脑勺。虽说冲击力被背包抵消掉了不少,但是脚后跟还是像崴到脚一样的疼痛。
我已无力吐槽后脑勺再次被碰撞的问题了。
鼻子被灌入了一些东西,不过不像是水。
我慌忙撑了起来,咳出自己喉咙和鼻腔里的东西。这些东西给人一种油腻的的感觉,坐起来后腰上的受力在增加,而且坐直我就感觉自己要往后倾倒,我似乎在一个有坡度的地方,自己正坐在斜坡的下方。
手电已经不知被弄到哪里去了,反正我是没有见到它在发光。我的手撑在液体里面,液体没到我的小臂位置。不过手臂被淹没的地方有着两种触感,下面有一部分比较清凉,感觉很像水,而上面一段有黏度,毛孔像是被堵住了。
我调转身体,将自己换成屁股在上脚在下的姿势,然后用双手撑着往后慢慢移动,我移动的越到后面,我感觉那液体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不足以淹没我鞋子的一层,那种层次感消失了,只余下油腻。
这时我的后背触碰到了东西。我转身用手摸去,似乎是一块一块的砖相互堆砌成的墙。
这里应该就是自己刚才掉下来的那个位置的下方。
对于青石板地面的质地如何,在我从城墙上下来屁股着地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得很清楚了。
我再次转过身来,靠着自己身后的青石墙,然后背部肌肉放松,轻轻的靠在那上面,双手往两边随意一放,我摸到了一些东西。
触感有点熟悉,像是一团头发。
而且,我好像触到了头发下面的软组织,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