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都是丝丝缕缕的白雾,脚下草地湿润,灌木藤蔓上沾满露珠。
植物因为我们的经过正沙沙作响,我右手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而隐隐作痛,同样痛的还有脑袋,我怀疑是酒喝多了,这几个小伙,对酒的执念属实有点深,在哪都要喝酒,我估摸着他们那包里装的酒也不少。
我感觉我们四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大头正走在最前方,手上还拿着他们所说的探轼,细微的机阔齿轮声一直在响。
我观察了一下,老五与小熊皆在我身后,一左一右,他们三人走的路线杂乱无章,但我都是在他们三人组成的三角形的中心。
看这样子是要全方位保护我,我寻思那你几个别带我不就好了,我的自身情况又不是不知道,没什么问题的时候都拖他们后腿,现在加个伤,不就更成累赘了,三个人开开心心的去找自己师叔师伯不好吗?
唉,完全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思维模式。
大头那边传来机械卡位的声音,很像手枪子弹上膛的声响,这时候他停住脚步,转动身体,最终不动,接着向我们招手。
在提脚前行之际,我扭头问小熊:“你们喝完酒头不会痛的吗?”
“以前会,现在没事了。”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和老五一齐前行去观望大头那边了。
我正准备也向前走,左边余光里出现一道白影,我还没反应过来,白影忽一下猛撞到我身上,腰上一痛,我周围的景物就开始歪斜,等我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正躺在一丛灌木里。
“嘶……卧槽……”
大头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回到我周围,腰部巨疼,不过我担心的是我的右手有没有再次骨折。
我晃悠悠爬起来,他三个视线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我顺他们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撞我的凶手。
距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有头白鹿,那白鹿身上毛发亮莹莹,双角忒大,那白鹿铮亮大眼睛注视着我们三人,里面似乎还有着情绪,我像被人一样看着。
我赶紧摸了摸腰部,除了肌肉酸痛外没有右手骨折的那种剧痛。
老五欲动,大头抬手做了个叫停的动作,那白鹿盯着我们看了挺久,我以为我们要这样僵持下去,可那白鹿转身摇尾踱步,不一会进入白雾内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了。
小熊老五一齐看了看大头,他摆了摆手,小熊过来给我检查了一下腰部和手,检查完他说:“你运气有点好,只是有点淤青,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十分想骂人。
“刚来就被撞还叫运气好?”
“神农架白化动物很多,它们白化的毛发给它们带来的坏处极大,但只要活下来的,无疑不是种群内的绝顶,还好不是肉食性的动物。但这猫科动物走路没声很正常,咋这鹿也没啥动静?”
大头皱着眉头走过来,他先是看了看我,接着又看了看小熊和老五,递给他们询问的眼神,他俩都看着白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脑袋。
“你们在做啥?眉目传情?”
大头摇了摇头,对我说:“你好好看看我们。”
我把他几个看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知道他想说啥。
“老五鼻毛该剪了,小熊裤链没拉好,你有眼屎。”
他捏了捏眼角叹了口气,说:“算了,你果然不太适合这一行。”
干!这时候打什么哑谜!说得像老子很想来一样。
我想起之前在山里,那时无能为力,只是想说些并不好笑的玩笑来体现自己的存在,现在好像又隐隐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