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放回头看向他,剑眉紧蹙,道“他已经离开上雍了。”白靖容定定地望着曲放,她明白曲放的意思,他不想让曲天歌回来。
上一次曲天歌来上雍做的事情让白靖容心中很不满意,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比起曲放,曲天歌更不好控制。白靖容心里清楚,曲天歌从小就对她有敌意,若不是有曲放这个师父在,她压根使唤不动曲天歌。
白靖容叹了口气道“阿放,不是我想麻烦天歌。上雍的局势只怕对我们很不利,昨晚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城西那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哪里来得那么多高手”一流高手又不是吃饱了撑了,都聚在京城这种地方做什么
对江湖中人来说,京城大概是他们最讨厌的地方。条条框框限制太多一不小心就会引来官府的注意和干涉,根本无法肆意潇洒快意恩仇。城西是稍微好一点,但城西就那么点地方,缩在里面有什么意思
曲放自然也察觉了,昨晚出手抢夺锦鸾符的高手不在少数,确实不像是城西那样的地方能有的。
白靖容叹息道“恐怕是有人故意将这些人引到上雍来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咱们毕竟算是外来人,多做些准备也是好事。”
曲放沉默了良久,转身丢下一句话跨出了大门。
“我让他尽快回来。”
听了曲放的话,白靖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侧首对穆萨二人道“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两天别到处乱跑,不要去城西。”
“是,夫人。”
大厅里很快便只剩下白靖容和余沉两人了,两人都没有着急开口,沉默对坐了良久白靖容才轻声问道“阿沉,你的伤如何了”
余沉淡然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白靖容望着他道“我们若是拿不到另外一半锦鸾符,可还有别的办法”
余沉摇头道“没有,母亲留给我的线索都表明了,只有得到完整的锦鸾符,才能找到余绩留下的宝藏,召集真正的鸾仪司旧部。”
白靖容秀眉微锁,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她轻声道“来了上雍之后,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当初传信给你的不像是鸣音阁的人,但是如果真的不是那么,到底是谁假冒鸾仪司给我们传递的消息又是谁提醒你锦鸾符的事情的不管是谁,这个人对鸣音阁和鸾仪司都有一定的了解。”
余沉也不知道,他生母过世的时候他年纪还很小根本没什么记忆。虽然锦鸾符一直待在他身上,当时连白家都不知道锦鸾符的存在,更没有人知道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琉璃制品。
因此余沉也一直将它当成自己母亲唯一的遗物收着,虽然十五岁那边意外失落了半块,他也从来没有想太多。只是在心中暗恨那人竟然偷走了自己母亲的遗物罢了。
直到不久前,有人突然找上他,对方自称是他外公的旧部。而他的外公,正是东陵末年赫赫有名的权臣余绩,他母亲是余家覆灭之后余绩唯一幸存的女儿。
之后他与对方陆续接触试探过几次,也渐渐知道了更多的秘闻。
譬如当年余绩未完成的野望,譬如鸾仪司,譬如锦鸾符。
这些消息对当时在蕲族王庭处境有些艰难的白靖容和白家旧部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白靖容从前是知道余沉生母的身世有些问题的,但余绩已经过世多年,所谓鸾仪司也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开启余家宝藏的钥匙竟然会在余沉手里。
原本白靖容不会如此着急,但蕲族战败以及王庭西迁的危机让她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中原。既然本来就要来大盛一趟,白靖容自然也不想放弃传闻中余绩准备用来颠覆东陵的宝藏和势力。
余沉现在是余绩唯一的血脉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