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一根白皙的手指拉在杂志封面上,将杂志缓缓拉了上去,同时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嗨,霍法,好久不见。”
霍法是头朝上靠在椅子上看杂志的,而那个突然过来打招呼的家伙则站在椅子后,头朝下俯视着他。
所以在霍法的视角里,那家伙的脸是整个倒过来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她。
那栗色的齐肩短发,那圆圆的无框眼镜,还有那尖尖的下巴,认出来的瞬间,他触电了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后退几步。
“米米兰达”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来人。手掌在身上摸来摸去,先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看有没有乱,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把被夜风吹支棱的地方给压下去,免得看起来太憔悴。
“你,你怎么来了呀!?”
他结结巴巴的惊道。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她,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也曾经是自己最危险的对手之一。
和一年前相比,她的模样已经变化了很多很多,首先个子变高了不少,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完全不是曾经小萝卜头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一件很酷的黑色镶钉机车外套,一条黑色短裤,白生生的长腿下是一条高帮的马丁靴,脸上还画着很空灵的厌世妆,耳朵上挂着黑曜石耳环,眉毛很是锋利。不过在外面见过世面的霍法还是一眼就看出那妆其实化的不咋样,技法很生涩,嘴唇颜色涂的也太深了。
“该问的难道不是我?”
米兰达眯起眼睛审视道:“这里是英国,我出现在伦敦有问题?”
“这不是上学的点么?”
“是呀,这不是上学的点么?”
米兰达反问,她拎起手里的杂志,扫了一眼之后便将它在霍法眼前晃了晃,冷笑咧嘴,“你变化蛮大啊,成熟了?”
“淦!”
霍法脸红的差点要滴血,他心想真是墨菲定律,自己活了四五年都没空搞点yell,刚想陶冶一下情操,就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给逮个正着,这运气已经没谁了。
他一手扶额,一手苦笑的挥挥手,转移话题:“少来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位置的?”
“我路过,”
米兰达很随意的将手里的破杂志扔到一边,抱起胳膊说道,“和朋友去酒吧喝酒,然后路上就看见你啦。”
“是,你还学会化妆了。”
霍法眉眼带笑,忍不住开始吐槽她的外表。
虽然一年多没见,但那股子熟悉感却永远挥之不去,他还记得这家伙一年级的时候在火车上看书时那股文艺少女范。
米兰达一挑眉毛,抱起胳膊,“是呀,好看么?”说着她嫌弃的努了努嘴,“你呢,从非洲挖矿挖到混不下去了,回来收瓶子么?”
异常的毒舌让霍法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尴尬一扫而空。他弯腰哈哈大笑的坐回椅子上,腿都笑弓起来了。的确,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的确算不上体面,身上的衣服还是在伯恩茅斯扒吸血鬼时换上的,又脏又胯。
隔壁几个裹着报纸的流浪汉被他笑声吵醒,骂骂咧咧起来。
“没办法,只能收收破烂,才能勉强维持了生活的样子。”霍法往椅子上一瘫,用烂泥扶不上墙的姿势说道。
米兰达噗呲一声笑出声,配合她那张厌世妆,居然有了些冰山融化的感觉,笑完她立刻板住了脸:“你打算去哪儿?”
她把手插在兜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