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可怕场面并没有出现,地上只有一地鸡毛,那血味原来是从地上一些死鸡上散发出来的。
这些家禽刚被宰杀,拔完毛,大概是准备上锅,但主人却出去了。
霍法松了口气,暗暗责怪自己太敏感。
不过借着这个当口,他也看清了童年海格的生存环境。屋里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家具,两排露满弹簧的起毛沙发,一把旧扶手椅,还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到处散落的破旧羊皮纸。几盏快烧到屁股的蜡烛糊在桌子上。
地上滴满屋顶漏下来的雨水,墙上挂着几张怪异的乌鸦面罩。
随便拾起一张羊皮纸一看,上面都是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好像是德文。
放下羊皮纸,稍微环视一周后,霍法的目光便被壁炉边的一个木盒给吸引了过去。
原因无他,那木盒里有一颗放在杂草里的蛋,那个蛋有鸵鸟蛋那么大。
一看到这玩意,霍法首先想到的就是两年前雷鸟塔拉斯吐出来的雷鸟蛋,和它差不多大。
但并不像雷鸟或者其他生物的蛋一样,呈灰白色。
它颜色诡异极了,它完全没有固定色彩可言,在荧光照射下,它竟然再缓缓地变幻着色彩,仿佛上面流淌着一道彩虹。
霍法的大脑全力想找出那色彩代表的意义,却发现它超出了自己过去的认知水平。
不仅如此,站在它旁边,霍法却仿佛能感受到这颗蛋的情绪,那是一种代表着饥饿的情绪。
这什么玩意?
他皱着眉头,缓缓走到那颗绚烂的蛋旁边,弯下腰,想要仔细看一看。
刚弯下腰,霍法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流向了这个蛋,随后,那颗蛋上的斑斓色彩迅速流动重组,一双淡金色的眼睛出现在蛋的表面。
霍法看着它。
它也看着霍法。
好像在照一面镜子。
那眼睛周围长出了一个个脑袋,每一个都神态各异,它们张开嘴巴,开始说话。
无声,但直达精神深处。
(我们,空前绝后.....)
(我们,贯彻万物.....)
(我们,是一体的.....)
陡然间,一条黑色的路径出现在霍法的精神世界中,只要他愿意,仿佛可以直接走过去......
冥想法自动运转,一股刺痛从大脑深处传来,仿佛刀割一般。黑色路径消失。
这一下,霍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迅速起身后退,撞到了阿格莱亚的身上。
阿格莱亚举着魔杖托住霍法,问道:“喂,你在看什么?”
霍法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颗蛋,那颗蛋上的脸已经消失了,但刚刚他分明感觉到了,这东西在吞噬融合自己的魔力。
“那是什么?”他立刻问阿格莱亚,阿格莱亚的知识储备堪称渊博,霍法觉得她会有答案。
阿格莱亚一看,耸耸肩回答:“蛋咯,鸵鸟蛋,犀鸟蛋,都有可能,看这个体型的话。”
霍法:“开什么玩笑,鸵鸟蛋会变色?”
“变色?”阿格莱亚反瞪着霍法,“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它不就是一颗灰色的蛋么?”
周围安静了下来,霍法看着阿格莱亚,好一会儿,他吞了口唾沫:“你说,这玩意是灰色的。”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