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远处又是一声轰然爆炸,混合在其中的还有剧烈的枪声和交火声。士兵不再多言,架起武器就开始对着黑暗扫射起来,仿佛在攻击一头看不见的巨兽。
“起来,快点!”
霍法焦灼地踢了一脚诺伯,伸出手。
“幻影移形。”
“该死的......”
诺伯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霍法的手腕。
天空再度被火光照亮。诺伯没有犹豫,他反手抓住霍法的手腕。
噼啪!
随着一声爆响,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一群士兵抱着枪突突突地向黑暗中扫射,那橘黄色的子弹如无数亮黄色的闪电一般,在空中飞舞不止。
城区。诺伯拉着霍法跌跌撞撞地从幻影移形中退了出来。此刻,防空警报充斥在巴黎的大街小巷。
路上的行人四散而逃,街道上散落着大量被踩烂的水果和蔬菜。一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战马因为受惊而拼命嘶吼。
街头巷尾的士兵纷纷跳上吉普车,十几台军用吉普亮着刺眼的射灯,从街头疾驰而过,卷起大股大股的灰尘。
“走走走!快一点!”
诺伯在前面催促。
霍法步履匆匆地追上了跑得都快没影的诺伯。
诺伯极为娴熟地带着霍法左扭右拐,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在这里,他打开一扇教堂的厚重木门,将霍法推了进去。
关上厚厚的木门,门外的警报声低沉了下来。
这里大概是从前某个天主教会用来运送货物的走廊,看起来颇为清净。
诺伯靠在门上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随后他恼火地一脚踹翻垃圾桶。
“这群该死的麻瓜,清净不了几天。”
碎纸屑横飞,诺伯在教堂的地道里发着脾气。
霍法看着自己易怒的同伴,陷入了思索。现在已经是1942年了,麻瓜冲突的中心已经转到了苏联那边了才是,怎么突然又打了起来。
想了想,他没整理出什么头绪。
诺伯还在一旁恼怒:“这下好了,用了幻影移形,那些驻扎的德国巫师察觉到了怎么办?”
“察觉到不代表立刻就能找过来。”
霍法安慰了一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跑路。”
“跑,又跑,这次你想跑哪里去,南极么?”
诺伯没好气地说道。
霍法被逗乐了:“去南极也得先把失窃的武器找回来,带路吧。”
两人沿着狭长的地道往前走去。这地道内也并非空无一人。没走多远,两人就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喝啤酒的黑人。那黑人在诺伯经过的时候,还对他打了声招呼。
渐渐的,聚集在地道内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这些人有些疲惫懒散,眼神不善,面露凶光,他们或是吆五喝六的喝酒,或是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一看就是在黑色地带讨生活的家伙。
也有的穿着修道院的衣服,打扮得像是神父,他们站在木头箱子上,慷慨激昂地念着悼词,宣传着宗教和信仰。
两人走到地道转角位置的时候,一个满臂纹身的黑人大汉从另外一个转角绕了出来。他腰上插着两把利刃。背上背着一把突击步枪。
“嘿,霍法。嘿,诺伯。”
黑人壮汉用英语对霍法打了声招呼。
“哟,甘普。”
霍法简短地对他点了点头。
“你刚刚看到那外面的爆炸了么?”
高大的黑人有些心有余悸地问道。
霍法点头:“看到了。”
“已经很久没打过了,为什么今天又开始了。”
“这是战时,哪里打起来都不奇怪。”
霍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