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打开房间角落里的应急断电灯照明,眼看满屋的债主们,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妈的,一群蠢货,小儿科把戏都能被吓成这样,还有那两个演戏的也是蠢货,戏精上身了演的这么卖力,让老子抱头蹲了一个多小时,脚都麻了。”顺子心中怒骂道。
“确定那两个可怕的亡命徒都走了吗?老张,你快报警吧!”一个脸色苍白的债主劝道。
张总摇了摇头:“报警也没有用,他们没露脸,还提前切断了屋里的电力,监控也没拍到什么东西,想必是有备而来。”
众债主都是无奈叹息,说这可真的是吓死个人。
张总一脸愧疚,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实在是对不起诸位,因为我公司经营不善破产,欠了诸位这么多钱还不上不说,还连累诸位和我一起,经历这种可怖之事……可大家也看到了,就算是被枪指着头,我也实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唉,干脆今晚我就烧炭自杀!一了百了!”
众债主大眼瞪小眼一番,除了叹气,便再也没了别的回应。
事已至此,他们也知道,有关债务的问题,再也拿张总没了办法,只能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讨不回来的钱,只能是自认倒霉。
目送最后一个债主离开别墅后,张总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来。
关上大门,张总面对着顺子,脸上再无方才的悲伤愧疚,只有得意和狂妄。
身为张总的左膀右臂多年狗腿,顺子自然是知道现在是最佳拍马屁的时刻。
“我的张总啊!您简直是神仙!把那群蠢货老板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只需要花上一万块,请两个毛贼,演上这么出短短一个小时的戏,等于是让咱们白白赚了几千万!”
张总冷哼了一声,从桌子上摸起一根雪茄叼在嘴里,顺子急忙给他点上。
“商场如战场,奸诈为先,都说富翁负翁,资本运作到一定程度了,你能赚多少钱,不算本事,你能欠多少钱,那才叫本事!”
“搞公司!搞创业!搞集团!更是这么个道理!只管搞概念,拉融资骗补贴,只要饼画的够大,总有傻子上当,圈够钱了,项目暴雷也不用管,资产转移后直接跑路!欠钱当老赖,那算什么呀!”
“那个被我欠了上千万的建材商王老板,催债时还跟我一直讲良知诚信呢?开玩笑,咱是资本家,资本家有了良知诚信,那还能叫资本家吗?”
顺子用力鼓掌,对于张总的至理名言颇为赞同。
张总放下雪茄,咳嗽了几声,说这雪茄还是不如华子好抽,味儿太冲。
“走,我得上楼,瞧瞧我的藏宝阁,一天不看,心里就不得劲!”
顺子急忙应声,拎着手提灯,陪同张总一起走上了楼梯。
正在储藏室里的林枫,刚刚把最后临时找到的一幅《寒江鹤影图》,临摹到最后一笔。
放下画笔,倪瓒附体卡的时间刚好结束。
而门外,张总和顺子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
林枫的心跳顿时急促了起来,迅速动手裁剪好画纸并掉包,然后整个人趴在了一面储藏柜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走到储藏室门口的张总,一看门是开着的,顿时惊呼了一声。
夺过顺子手中的照明灯,张总的双腿都站不稳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储物室内。
拿着照明灯照了一圈,发现储藏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张总的心才放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昨天晚上检查后,忘记锁门了吗?可我明明记得我锁了啊!”张总诧异的挠了挠他的秃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