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碧俏捧着一个装着耳坠的盒子递给了宋妍萝,刚刚好看到了宋妍萝头上的发钗,立刻道,“小姐,这个和你的钗好配,奴婢帮你收着,回头,不,明儿个一早起来你就用上。”
碧俏一向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去了一侧的盒子里,“小姐,你看,这里都是我按照你喜好选的,这里是京都,你又嫁人了,以后少不得要应酬。”
“那收着吧。”宋妍萝也没拒绝,“你别尽给我挑,我用不了那么多,你也挑点自己喜欢的,自己拿,我去给阿兄寻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谢谢小姐。”碧俏没推距直接道谢,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拿宋妍萝东西了。
温瑾瑜站在那静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在礼品堆里忙碌的宋妍萝,眸色一点一点变得幽暗,眼瞧着那边人换了一个方向,温瑾瑜微垂下了眼眸,似无意地抬手碰了一下束发上的玉钗,唇角微弯。
他这算不算触碰到了冰山一角
定国公府。
温浦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然在听完温樵的汇报后,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混账东西,逆子,生来何用。”
这一句自然是骂的温瑾瑜。
“宋家小儿欺人太甚,真当我温家稀罕他宋家的姑娘不成,混账。”
这一句骂的是宋修竹。
“野丫头就是野丫头,半点教养也没有,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这一句骂的是宋妍萝。
“男人抓不住就算了,连小子丫头都治不了,白活这么些年。”
这一句骂的是宋家老夫人闵向荣。
温浦当真是怒到了极致,一连骂了四句。
陆平秋是嗅着温樵回来的味来的,然一听温浦这一连发的怒意,便是连她也没敢多言半句,这个时候开口只会被连带着迁怒。
温樵的禀报不夸张不报虚,不是他多实诚,而是他无需添油加醋,只需要逐字汇报,就已足够温浦怒不可言,宋家实在是太欺人,温瑾瑜也实在是太不像话。
到底是浸染朝堂多年的老臣,在怒极的一连骂之后,情绪立刻收敛,再度变成了那个理智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国公温浦。
“既然不想好好的做温家的儿子就别做了,你去,就说温瑾瑜好女色,大婚第一日就上赶着住进了镇国将军府,本国公给台阶不下,已气得卧榻在家。在别的流言出来之间,把这个流言先散出去,别让定国公府的门面脏了,他温瑾瑜自己干的事就自己一力承担。”
温浦字字句句在温瑾瑜,但一句话最忌讳传来传去,他不说宋妍萝一字不好,只说温瑾瑜好女色,已然足够这句话演变成宋妍萝狐媚子,到时候这可就不关他定国公府的事了。
“是,老奴这就去办。”温樵跟着温浦很多年了,自然知道温浦话里的重点,当即便领了命离开。
本来是寻着味来找事的陆平秋,这会儿不但不能找事,还得处在一个贤良的位置,当即倒了一杯送到了温浦的跟前,“老爷喝杯茶消消气,莫要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