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倒把贾母和凤姐等人惊住。
因为这个举止实在不合理,尽管她们已经知道就是陈姨娘做的,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如何使得?
一边的邢夫人立即就抓住这个机会说道:“二太太这样做,传出去万一让人嚼舌头怎么办?反让人家笑话我们这个大个家没有规矩了。”
谁知王夫人鼻尖递出一道冷哼,面不改色:
“主子查个奴才有什么使不得的?她说自己听人传话是玉儿偷了东西,我也说我听人传是她专门栽赃陷害玉儿的,只不过我也记不清是听谁说,大家既然都是如此,怎么她使得,我使不得?谁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王夫人这话惊得众人心里都打起鼓来,因为自从有了王熙凤来贾家之后,她就再不管事,所以大家都觉得她这些年下来脾气也没了,突然这样发作,反倒让他们感到害怕。
贾母更是梦回当年,对这几年王夫人什么都不管的不悦态度也在此刻转变不少,于是任由她发作,无话。
邢夫人被怼的无话可说也只有闭嘴的份,却听王夫人继续说道:
“陈姨娘仅凭别人一面之词,空口白话的就认定玉儿是贼,如今连宝丫头都出面给玉儿担保,你还有什么好硬气?就算东西不是你偷的,你也逃不了被治污蔑玉儿清白的罪!”
见自己姑母拿出了当家太太的底气,王熙凤虽是高兴,但也有几分惆怅,不过那都是后话。
她上前来挽着王夫人的胳膊,一面顺着她的脊背一面呵斥陈姨娘道:“你最好是祈祷你干的脏事儿别全叫人抖出来,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你!连林妹妹那样好的人都敢编排,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在房里一边抄功课一边竖着耳朵听的宝玉连忙吆喝道:“当日林妹妹刚进府的时候,就是她纵容恶仆香珠欺负林妹妹呢!”
这回好了,新仇旧恨攒在一起,陈姨娘自己都知道这回要吃不了兜着走。
林宴和宝钗听了后房飘出来的宝玉的话,两人相视过后掩嘴轻笑。
很快,鸳鸯、平儿、紫鹃三人,带着周瑞家的和几个最被贾母受用的老人一同去了陈姨娘那边搜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们便押着陈姨娘的丫头,拿着一瓶子冷香丸回来了。
“老太太,果然是她们干的好事!”鸳鸯怒视着已经快被吓破胆的陈姨娘说,然后将手里的“脏物”递给贾母,贾母立刻叫宝钗来认,“好孩子,是你的不是?”
宝钗点头,神色也凝肃许多,转过头就盯向陈姨娘:“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若非是林妹妹真心待我,恐怕我也要受人蒙骗了!”
只此一句话,众人更气愤。
谁不知道宝姑娘向来是个通情达理的通透人儿?
觉出陈姨娘此事的可恶,贾母指着她就骂:“你原来竟是装疯卖傻的混账婆子!小小的肚子里还藏着这么下流恶毒的心思!来人!把她带出去掌嘴!关在房里再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