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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林宴以要去庙里还愿为由,在宝钗的协助之下出了门。
拐角的巷子口停着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是孙景晟驾驶着的。
两人见面微微点头示意,旁的什么也没说。
只等马车再停下的时候,喧杂的声音入耳,孙景晟才在外头轻唤:“姑娘,到地方了。”
披戴好斗篷,林宴下车。
为防被有心人认出,她自始至终都半低着头,由孙景晟在前头引路。
一直上到酒楼天字号雅间,吵闹声才离得远了些。
只是一进门,氛围便大不相同了。
咔擦两声刀剑出鞘,林宴缓缓抬头看去,才见两个护卫把利器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桌前所坐的人背对着门口,只能看见从他头底下飘上来的热气。
“也不知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单枪匹马闯进临安伯府,当着老夫的面下帖。”
临安伯幽幽的说,话间还夹着一丝蔑然。
孙景晟眼睛都没眨一下,两手背在身后毫不慌张,“大人说的是,确实是在下唐突。但刀剑无眼,若是伤了我家姑娘分毫,就怕您不好交代。”
闻言临安伯带着半分好奇回身,见孙景晟后面还站着个人,忽而一笑,示意侍卫收刀,侍卫照做之后立刻将林宴拉出来要带去给主子细瞧。
怎料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肩膀,瞬间疼的他感觉肩胛骨要碎了。
“放手。”临安伯平静呵斥,侍卫放手的同时孙景晟也撒手,但他不忘将林宴往自己身边拉了些许。
“怎么,你以为你带个姑娘来,老夫就不会跟你计较了?”临安伯说。
“晚辈林黛玉,拜见临安伯大人,给大人问安。”林宴淡淡施礼,稍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闻贵府老太君殁的奇怪,所以小女子特意打听一番,花费两日断定缘由,为保大人性命,特意让我家小哥儿来约。只因我们人微言轻,担心大人不会在意,所以才用了此等粗暴之法,还请大人莫怪。”
这话出口委实把临安伯惊了一跳。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张口便是这些说辞。
稳了少刻才不紧不慢的说:“你这丫头好大的口气,老夫的性命怎么就落到你手里了?你再说说看,我们老太太殁了的缘由,你是怎么个断定法儿?”
“贵府老太君身上是有一颗痣的吧?没猜错的话,大人身上也有一颗。”林宴温吞吞回答,话间还特意多了些故弄玄虚的味道。
临安伯本想听笑话,但听她这话心头又是一愕。
如果是特意调查,她怎么可能调查出来自己脚背上有痣的事?
故作镇定,他回:“你想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