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再次看了眼傻少年,遂付了钱。
老酒头摸了摸手中白花花,银鱼儿模样的元定,笑得合不拢嘴“多了,多了,多了一厘呢。”
女子向后轻拉湿漉漉的发丝,显得有些虚弱,她静静地望着石丘上的少年,喃喃道“多的给他吧,我留了也没用了。”
“啧啧”
老酒头感叹咂嘴“你真是位慷慨的女人。”
自那之后,女人就留宿在了酒肆内,常坐舍后石丘旁的小院客房中,透过满是斑驳的小窗户,静静地望着丘上日复一日挥动柳条的少年。
少年自此之后,也越发的专注了起来。
似乎除了喝凉水吃粗饼,便只有柳劈香火一事,就连睡觉,都露宿石丘上的凉棚下。
转眼,七日后。
啪、啪
少年闭目之下,柳条已能击中香火左右三寸范围内
女人依旧足不出户,只在小窗内,静静地望着石丘上的少年。
吝啬老酒头有了生意,得了进账,心情也好了,没事还会送来酒食。
少年不喝酒,只就着浑浊的苦水,吃那坚硬如铁的糙饼。
老酒头每每不解询问少年,又不要你钱,好酒好菜,为甚不食
少年都会冷脸回答苦是百味精,铁炼千锤心。
对此傻逼嘻嘻的话儿,老酒头自然不屑,还会毫不吝啬的送上两个字傻子。
午后,老酒头黑店外,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白发如瀑、白衣飘飘的剑客。
他头戴斗笠,背后斜挂一尾青竹鱼竿,腰间配古朴长剑,上雕九龙星斗,一看便不是俗品。
少年很羡慕,劈砍得越发卖力了。
白衣剑客一入酒肆,便自行落座,亦是那窗棂边的位置。
老酒头欲拿酒水,白衣剑客直接拒绝了“不必了。”
闻此,老酒头笑开了花,顺手便丢了酒壶,连忙上前对坐,巴巴地指着屋外旗杆,道“我这可是黑店,要么喝酒,要么谈生意。”
“明白。”白衣剑客望着石丘上的少年背影,说道“我想保我儿。”
“保人”老酒头霎那换脸,不悦道“他娘的老儿我从不保人,就是我亲孙子,也不保”
白衣剑客不看老酒头,点头“那就换个说法,杀想害我儿的人。”
“这才有点有意思嘛。”老酒头见正紧生意,顿时殷勤的笑了“说说看,杀谁”
白衣剑客道“杀一个叫天的人。”
“天”老酒头摸着下巴,思量沉吟“天老儿我见过,他曾来过这儿,很厉害,恐怕比外面的甲剑客,还要强。”
白衣剑客转头,看向了老酒头,随即垂首一礼,语出惊人道。
“我就是甲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