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
惊呼声中,项家兄弟和冯仲全然忘记了这十余天的辛苦,还有白白浪费的许多煤炭,七手八脚的只是抢着试刀,又迫不及待的要求项康为自己锻造一把这样的利刃。项康却只是微微一笑,向拿着钢刀爱不释手的冯仲问道:“冯大兄,怎么样?我用干将秘法炼出来的刀,比城里铁匠铺打出来的刀如何?”
冯仲不答,转了转眼睛后一咬牙,干脆拔出了自己以前在下相城里购买的佩剑,随手递给了项庄,项庄会意,接过后双手握紧,用力砍在冯仲手里的钢刀上。然后当的一声,力气不及项庄的冯仲手中钢刀坠地,然而项庄手上的老剑却被崩出了一个口子,落地的新钢刀却是毫发无损。冯仲也这才大吼道:“好刀啊!不愧是用干将秘法打造出来的好刀啊!”
“还想要这样的刀,还有用这种铁打出来的农具,就赶紧出钱。”项康微笑说道:“我们在村子里开一个铁匠铺,专门炼这样的铁,打这样的刀。”
“没问题,没问题。”冯仲迫不及待的答应,又赶紧说道:“项康兄弟,快快,再打几把这样的刀出来,我们先拿到城里卖了,然后就有钱买涅石和矿石来炼铁了。”
项家兄弟也个个逼着项康给自己锻刀,可惜项康这次懒得再出苦力了,反过来逼着项家兄弟和冯仲动手锻磨,自己提供技术指导,用了一天时间,打造出了五把钢刀和十把耒耜,第二天就让冯仲家的食客带进城里,推销给市集里的商户出售。
这个时代最好的铁器材质是用煤炭冶炼的块炼渗碳钢,杂质多容易损毁,项康用焦碳炼出来的地条钢因为冶炼温度远比煤炭为高,又相对合理的加进了一定比例的碳,不但杂质要少得多,韧性也好得多,这样的铁器和铁刀到了市场上,当然是想不卖一个好价钱都难。所以到了傍晚时,当食客把卖到的钱带回了侍岭亭后,兴奋万分的冯仲又连夜跑来灌项康的酒,和项康一起商量正式建立铁匠铺扩大生产的事。
项康自穿越以来一直都得混且混的生活也因此彻底变成了过去式,在冯仲已经升任游徼公务繁忙的情况下,开设铁匠铺基本上成了项康一个人的事,好在有自家兄弟和冯仲家食客帮忙,再加上已经进入冬季正处农闲,村子里的闲散劳力相对比较多,只要出钱有的是人手可以调用,所以项康倒也没有怎么累着,领着人很快就搞起了一个象模象样的小铁匠铺,锻造出了一些刀剑和农具贩卖到周边诸县,虽然因为产量和成本的缘故,没有赚到什么大钱,手里却多少有了一点闲钱可以自由使用。
在此期间,心中窝火的项康倒是一直没在去过颜集亭,然而就在侍岭亭铁器逐渐扬名周边的时候,虞知却厚着脸皮来找到了项康,送上礼物,说是颜集亭的里典黍叁因为有把柄在虞家手里,还真顶住了单右尉的压力,没有在案比时把自己裁定为市籍,让自己躲过了到边疆服役的苦差厄运。然后一边向项康道谢,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向项康打听已经传得神乎其神的干将秘法,话里话外都是想让项康把炼钢法教给自己的意思。
心里仍然还记挂着漂亮的虞家小丫头,项康没有翻脸和虞家断交,但也当然断然拒绝了虞知想要学走炼钢法的请求,还算要点脸的虞知心中有愧,也不敢强求,在告辞的时候,还又好心提醒项康道:“项公子,有件事你得当心,我家听到消息,凌县的单右尉正在想办法收拾你,还曾经派人来下相打听过关于你的情况,你要防着点。”
“多谢。”项康也不意外,说道:“我这里问题不大,毕竟我是住在下相,姓单的只是凌县右尉,想整我没那么容易。倒是虞公子你得小心,姓单的如果抓到把柄,想整你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