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僮县秦军扔下徐县秦军独自逃命那一刻开始,徐县秦军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最后的结果唯一有悬念的,也就是少帅军究竟能够消灭多少徐县秦军,徐县秦军又能有多少人逃出生天。
为了降低接下来的作战难度,项康当然希望能把徐县秦军消灭越多越好,还最好是把徐县秦军一网打尽,所以中军才刚走出山区,项康马上就命令除了自己亲兵队之外的中军上前,从两翼包抄,合围已经和少帅军纠缠在一起的徐县秦军。
徐县秦军的主将王鼗也很快就发现危险临近,但是没办法,军队已经和少帅军缠斗在了一起,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战场上又尘土蔽天,人喊马嘶,什么命令都无法传达,再也无法如臂使指的指挥军队集群突围,王鼗只能是尽可能收拢自己身边的军队,一边拼命呼喊招呼秦军士兵向自己靠拢,一边以自己的主旗为引导,带着军队艰难向西南方向行进,妄图摆脱少帅军的纠缠,成集群向西南突围,绕过重岗山区逃回徐县。
王鼗这么做当然是痴心妄想,他如果放倒主旗放弃指挥,让军队四散溃逃,那么少帅军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有效拦截;但是他妄图用主旗指挥军队集群突围,却等于是告诉少帅军将士该如何的前堵后追,所以秦军才刚在他的引导下找好突围方向,从两翼包抄而来的少帅军将士就已经成群堵在了他们的前面,同时后方的少帅军将士也是猛砍猛杀,拼命狂踢秦军的屁股。
迫于无奈,王鼗只能是选择向正西走,可是没走得多远,少帅军的人群就又出现在了他的前方,再次堵住了他的逃命道路,王鼗催军死战,却无论如何都冲不破少帅军的阻击,被迫又想掉头冲向正南,梦想逃进山区,为士卒尽可能多的争取活命机会。然而还是在掉转旗帜后,王鼗才发现自军的前后左右已经都是少帅军将士,再想集群突围已是难如登天,但王鼗却依然不肯放弃,又红着眼睛大吼道:“杀!杀出去!夺我生路!”
垂死的挣扎依然毫无作用,徐县秦军夺路逃生的心思虽然急切,冲杀间也相当卖力,无奈单兵素质有限,再怎么猛冲猛杀,也不可能逆转战场局势。而首当其冲的少帅军将士虽然压力巨大,被徐县秦军冲得连连后退,却又始终是退而不溃,不断后退间坚持咬牙拦在秦军前面,其他三个方向的少帅军将士则乘机不断冲杀,象剥笋子一样,一点点削弱急于逃命的秦军。
战斗早已进入了白热化,秦军拼命向南冲,少帅军将士玩命的从三个方向掩杀,喊杀声震耳欲聋,刀来剑往,双方士兵红着眼睛舍命格杀,不是你捅死我,就是我砍死你,疯狂的吼叫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不时可以看到双方士兵抱成一团,在地上扭打咬砸,厮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徐县秦军之所以这么玩命,当然是因为他们距离老家徐县已然不远,回家的希望就在眼前,所以即便被友军背叛也士气不坠。然而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这股士气在惨烈战斗中逐渐消磨过后,徐县秦军却又逐渐露出了败象,受敌最多的左翼再度被少帅军拉入近身混战,许多的士兵无法脱身跟上队伍,随时有可能崩溃,后队和左翼也形势严峻。
不过还好,秦军的前队还在顽强的向前推进,并且逐渐逼近到了山区边缘,王鼗也心中暗暗欢喜,知道只要能够逃进山区,凭借自军对地利环境的熟悉,怎么都得有一半以上的军队可以逃回徐县城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少帅军的五百人队却如同神兵天降,突然穿插到了秦军前队与山区之间,补强兵力拦住了秦军的逃命道路,秦军的前队也顿时一片大乱,惊慌的喊叫声四起。
“狗娘养的乱贼!”绝望的又大骂了一声,可是王鼗依然不愿死心,又疯狂的大喊道:“向前!继续向前!冲进山里!冲进山里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