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项康稍微拖长了一点尾音,顿了顿才说道:“但是别骗我,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滥杀无辜,可你的家主如果骗了我,让我的士卒白白送命,我绝不会放过他,还有他的全家!”
严械家人战战兢兢,赶紧跪地表示明白,承诺一定把项康的原话带到,项康这才点了点头,让士卒带他下去休息,在黎明时悄悄把他送到营外,让他返回僮县城中给严械带信。而严械家人走后,旁边的周曾当然好奇问道:“少帅,你确认严械是真的准备投降献城了?不再怀疑是诈降?”
“还不敢肯定,人心隔肚皮,除非我们的军队真的靠着严械的接应杀进僮县城里,否则我也不敢断定他到底是真降还是诈降。”项康摇头,又说道:“不过我还是得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一是我想尽量减少一些攻城的士卒损失,二是我现在已经输得起了,可以在没有足够把握的情况下,冒险赌上一把。”
“已经输得起了?什么意思?”周曾疑惑问道。
“严械如果真的诈降,我们最多只损失几百人,伤不到我们的元气,也扭转不了现在的战局。”项康淡淡说道:“而且我们还有取虑和下相两个后方可以补充兵员,所以我们现在已经输得起一些小仗,也可以适当的冒冒险了。”
仔细一些少帅军现在的情况,周曾当然很快点头,又说道:“希望严械不是诈降,如果能以很小的代价顺利拿下僮县,我们再南下去打徐县,把握就更大了。”
项康笑笑,说道:“先把僮县的仗打好,然后再去考虑徐县,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仗也要一场一场的打,一口吃不了一个大胖子,一仗也灭不了暴秦。”
第二天的上午,项康叫来了自己目前麾下最得力的三员将领项庄、项悍和冯仲,把严械准备在今天晚上准备献城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询问他们三人谁敢领兵担任先锋,冒险首先杀入城内。结果三将都自告奋勇,争先恐后的请求挑起这个重担,项康却没有马上决定人选,又说道:“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严械是否真的投降,我现在还没有绝对把握,首先带兵进城的人,很可能会面临被暴秦军队伏击的危险,还有送命的可能。所以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究竟愿不愿去?”
言罢,项康又故意把目光看向冯仲,冯仲虽然不明白项康这是故意给自己立功机会,可还是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马上就抱拳说道:“少帅放心,末将已经考虑清楚了,末将愿往。”
冯仲的话音刚落,其实胆子远比他大的项庄和项悍也马上开口,表示愿意冒险去执行这个任务。项康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冯大兄首先开口,那就你去吧。记住,小心为上,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带着军队撤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