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门这边的战况也同样激烈无比,少帅军轮流施放的弩箭如同金属风暴,不断将抬着撞木冲锋的秦军步兵射翻射倒,秦军将士却始终锲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冲击少帅军的两道西营大门,即便是尸横累累也毫不退缩,顽强得就象一群单细胞的生物,也不止一次的成功摸到了少帅军的营地大门。
南门战场上的情况稍有变化,因为少帅军项冠所部的新兵较多,形势比西门战场更加危急,还没等秦军增兵加强攻势,项庄就只能是匆匆出动钟离昧率领的敢死队上前助战,好不容易才顶住了秦军精锐的疯狂进攻,逼得秦军大将姚昂只能是增兵向前,与少帅军的南门守军拉锯作战。
战场上的战鼓声音早已响彻了天地,细小如粉的雪粒不知不觉悄然降下,可战场上的两军将士却毫无察觉,呐喊怒吼着只是拼命把武器往敌人身上招呼,各自拼命向前,拼命争夺狭窄得接近可怜的营墙顶端阵地,鲜血染红了少帅军的营墙,横七竖八的尸体堆满墙下,营墙顶端的尸体同样密集,双方士兵都已经在踩着尸体和重伤员作战。
担任先锋的陇西精锐消耗得实在是太厉害,姚昂率先撤回了陇西精锐,替换由骊山刑徒组成的普通秦军上前作战,项庄也不敢怠慢,乘着秦军暂时退却的机会,赶紧撤回已经死伤惨重的项冠军队,另派三千军队上墙换防,与再次而来的秦军继续展开血战。
招架不住部将的一再哀求,章平也被迫撤回了此前上阵的陇西精锐,另换自己手中的最后两千陇西精锐上阵攻营,项康同样也抓住机会,撤回已经濒临崩溃的郑布军队,让晁直率军上阵,接替郑布守卫营墙。
战斗只是因为轮换军队才稍微平息,然后马上又更加如火如荼的展开,体力充沛的双方生力军隔着女墙你砍我杀,厮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同时也反复拉锯,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迅速流逝,冷汗也逐渐出现在了项康的额头上,因为项康看得出来,自军现在虽然还顶得住,可是却始终没有任何机会彻底杀退敌人,兵力多出自己一倍的秦军只需要继续这么打下去,很可能就会突然取得突破,成功杀进自己的营地,给自军主力带来灾难性的后果,项康因此心急如焚,可是又毫无办法。
章平也同样看出了这点,所以不管前方厮杀得如何惨烈,秦军将士的伤亡又如何巨大,章平都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一个劲的任由前方拉锯消耗,铁了心的要耗垮少帅军,拿下这座害死了无数大秦勇士的大秦营地。
战斗因此惨烈到了无法用笔墨形容的地步,嗓子都已经吼哑了的双方将士你砍我劈,踩着尸骸残肢疯狂厮杀,不断有双方士卒从营墙上滚落,扭打在一起同归于尽的场面屡见不鲜,杀红了眼的秦军士卒不断舍命跳过女墙,与同样双眼血红的少帅军将士拼命砍杀,营墙下的鲜血已经流得连土壤都无法吸收,开始汇聚成了片片血洼。
依然还是拉锯不下,少帅军岌岌可危的防线随时可能被秦军突破,高悬在项康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随时可能突然落下,将项康斩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