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项康对自己如此言听计从,在魏豹帐下十分不得重用的周叔当然是倍感欣慰,可是好不容易捞到出战机会的郦商却不肯死心,插嘴说道:“右将军,周将军的见解或许很有道理,但是从棘原回援濮阳的暴秦军队如果不走黄河北岸的道路,选择了走黄河南岸的道路怎么办?到时候我们的主力到了黄河北岸,濮阳的渡口又距离城池比较远,暴秦军队乘机堵住了渡口不让我们回来,那我们岂不是要落入被动?”
这次没用周叔开口,项康马上就摇了头,微笑说道:“郦将军放心,从棘原回援的暴秦军队绝不会从南岸回来,一是因为他们不敢担保能不能抢在我们拿下濮阳之前抵达濮阳战场,只有走北岸的道路才最安全;二是章邯匹夫之前安排在河内的机动兵力是驻扎在黄河北岸,只有走北岸的道路才可以和河内的暴秦军队会师,暴秦军队绝对不会忘记考虑这个问题。”
见项康已经料定秦军援军的行军路线,郦商也只好悻悻作罢,当下项康立即放弃了分兵攻打白马的计划打算,让军队抓紧时间休息,同时派遣斥候细作探听秦军援军的动向。而当民船迅速筹集到位后,拿下濮阳的第二天下午,项康便安排了周曾和大将晁直率军五千守卫濮阳,自领主力直接从濮阳北渡黄河,以便迎战必然要回援濮阳的秦军援军。
为了节约时间,少帅军并没有在水面过于宽阔的黄河之上架设浮桥,选择了直接以舟船渡河,又因为携带了大量军需辎重的缘故,少帅军直到当天深夜才尽数渡过黄河,建立起临时营地休息过夜,好在周边已无秦军可以威胁到少帅军主力的安全,所以期间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然而让项康和周叔都颇为意外的是,顺利渡河后过去了一整天时间,派去东面棘阳方向探听消息的斥候和细作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报告秦军的动静,不见有秦军从棘原回来援救濮阳。
“怪事了,掐算时间,棘原那边的暴秦军队如果派兵回援濮阳,肯定应该已经被我们的斥候细作发现了啊?”
项康或许是在白担心,带着这个疑问又在黄河北岸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召开例行的军事会议时,帐外突然有亲兵入报,行礼说道:“禀右将军,晁直将军使人过河禀报,他麾下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从棘原回援濮阳的暴秦军队。”
“终于来了。”项康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也马上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大喝问道:“什么?晁直派人过河禀报?是他麾下的斥候发现了从棘原回来的暴秦军队?棘原来的暴秦军队是从那条路来的?目前已经到了那里?”
“回禀右将军,暴秦军队是走黄河南岸的道路回援濮阳。”入报亲兵先是啪的一记耳光抽在项康的小脸上,然后又说道:“晁将军麾下的斥候发现暴秦军队时,暴秦军队距离濮阳已经只有三十余里,兵力大约两万左右。”
项康更加傻眼了,在军事方面连韩信都惊叹不己的周叔则比项康更加傻眼,无比茫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项康和周叔还异口同声的哀叹了一句,“失算了,这次我们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