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月如镜坐在书房里秉烛看书,空荡荡的书房里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书。、
“表嫂,回来啦!”月如镜倒是热情的给她打招呼。
顾悠悠累了一天,又因周大夫的死而心力憔悴,没有功夫管他把自己的书房据为己有之事,也没理会他。
月如镜想到一会儿后的惊喜,没继续纠缠唠叨,只阴阴笑了笑,又低头看书。
顾悠悠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进卧室里睡觉了。
她没有点灯,借着月光,看到床上的薄被被拱得老高,眼中瞬间凝滞!
冤家,还是来了!
若是换了其他人,顾悠悠定是拿起棍子就给他打出去,但靳子矜……她却下不了这手。
她故意让自己走路的声音放大了很多,可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顾悠悠竖立床前,不得不伸出胳膊捅了捅床上的人。
靳子矜翻了个身,睁开睡眼朦胧的眼,呢喃道:“悠悠?回来啦?”
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让顾悠悠愣了愣!
他是如何做到这么若无其事的?当那休书不存在吗?
顾悠悠这几日心情低落,实在没心情跟他争论什么,只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我以为我留给你的书信写得很清楚了。”
“什么书信?”靳子矜显得一脸无知。
顾悠悠嘴角抽了抽,说:“我留在床上的信,你可别给我说你没见到。”
靳子矜是拿定了主意不承认看到,若无其事的道:“我确实没看到你说的书信,写的是什么?”
这脸皮厚得。
顾悠悠冷笑:“看到就看到,没看到就没看到,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从不说谎,我希望这次也是。”
月光中,看不清靳子矜的脸,顾悠悠却明显感觉到他没有刚才那分淡定了。
对面书房中的月如镜伸长了脖子听这边的动静,听到顾悠悠义正言辞的一番话,他都为靳子矜捏了一把汗呐!
还以为靳子矜会有什么办法留下来呢,原来是跟自己学,四个字,死皮赖脸!
与靳子矜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最像老头子,他说的从不说慌绝对是真的,真没想到他会为了留下来,正二八经的开始开口说胡话!
太新奇了。
“悠悠!”屋中气氛沉静,过了许久,轻轻一声,如叹息一般的悠悠二字才打破了平静。
“你让我打破了许多原则!”
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更不再说话了。
顾悠悠愣了愣,道:“那你是要我重写一张吗?”
“不用!”靳子矜道:“我看到,休书,可我不认为有效。”
顾悠悠:“……”
他笑了笑,道:“三年无所出才可休,我们成亲还不到一年,我不能因为这个理由休了你。”
“那我们合离。”顾悠悠怒道。
“娶个媳妇不容易,我不同意!”
顾悠悠冷笑,说:“就算再过三年,我也同样无所出。早晚要休的,不如趁着大家都年轻,好聚好散。”
顾悠悠莫名的笑了,想着这具身体连月事都没来,一块坏了的地,把牛累死也种不出庄稼啊。